“是不是,天君大人。”
言毕又朝着帝俊看一眼,突然被点名的东皇太一吓了一跳,手中的茶都洒了出来。
“对对对,欸,不对不对。”他已经被泰山府冷落许久了,而今见对方忽然要与他和好,竟高兴得有些患得患失,“哪里是功过相抵,明明是功大于过,四妹妹不过是被梦魔蛊惑挖了心,怎么就成了罪魁了。”
一旁的人也不是傻子,听得出泰山府君看似谦虚实则是在护短,而天君又这样帮着说话,摆明了是要给四帝姬洗刷罪名。
众人不知道内里的实情,只当是帝俊不愿再被人提起冥魅把他推下诛仙台的事,毕竟这实在丢脸,说出去也不好听。
一声凤粼洲水君到将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明媚寻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病弱又不失英俊的男人出现在泰山府。
泰山府阴冷,可来的宾客衣着却并不厚重,唯独他一袭厚厚的裘氅,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还没说话就先咳了几句。
“阿彻,恭喜了。”言毕看向一旁的红衣女子,二人四目相对,玄深勾勾唇角道,“四妹妹。”
心跳骤然停了一下,明明是个病人,却带着强大的压迫感,叫她不舒服得很。
“水君安好。”朝着他行了个礼,明媚挤出个笑脸,并没有想太多。
帝俊眼瞧着这皆大欢喜倍感欣慰,雨过天晴,再没什么风浪折腾他了。
“刚才本君在外面听着,觉得天君说的没错,那些事确实不该怪四妹妹,说到底都是梦魔,就连甯姣”提起亡妻,男人剧烈地咳起来,连眼眶都红了。
冥彻没想到他会这样说,赶忙叫人递了茶过去,却见男人摆摆手露出一个无奈的笑来,“无妨。”
“之前是我心窄了,其实魅儿何尝不是受害的一方呢。”
“水君贤德,真是四海之福,来来来,咱们去喝杯喜酒吧。”周围有人提议了一句,众人于是都应和起来。
唯有帝俊摇摇头,笑道,“朕就不喝了,喝茶就好。”
自冥魅在晚归舟被找到后,他就将酒戒了,一滴都没有再饮过。桃花酿误人性命,他是再不敢碰了。
拉了拉男人的衣角,明媚看着崔钰脸上的笑,觉得他好像并不高兴,“怎么了,不是说不嫌弃么?”
摇了摇头,男人揉着她的头发解释,“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哪里不对。”
冥魅是受害者没错,可眼前的阵势却好似是旁人有心包容,好名声都叫他们占去了,他的魅儿不过是一个不值得被记恨的误入歧途的可怜人。
“哪儿不对,他们已经不敢骂我是祸害了,还不够?”
“不够,”看着她的脸,崔钰勾起菲薄的唇角,“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