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判大人这是何意,可是府君有什么交代,托你来传。”下了车,华贵的妇人轻笑,能帮他为冥魅洗脱罪名,自己也算对得起冥润了。
“娘娘,崔某来杀个人。”
“你疯了么?我现在是玉山的人,不归你们泰山府管。”阮瑟瑟又惊又惧,急着质问道。
“姑娘怎知我要杀的人是你?”染了朱砂的笔幻化成一柄白骨剑,剑身闪着银光,只让人觉得比崔钰嘴角的笑还冷。
“难不成你还要杀娘娘?”冷哼了一下,阮瑟瑟觉得他可能是把她当做傻子了,玉山与他无冤无仇,总不能因为银婵收留自己就要被诛杀吧,“崔钰,你不用跟我玩儿什么声东击西。”
“崔首判,我劝你别太过分。”身侧人唤出两道惊雷,所到之处的地面全都崩裂开,滚滚碎石朝着白衣书生而去,“你确实厉害,能从凡人一跃晋为半神,可双拳难敌四手,我与瑟瑟合力,你未必能占到便宜。”
阮瑟瑟说到底也是神族,修罗人善战,她又是罗刹,灵力实则不低。而玉山娘娘就更不必说,能戍守天界的自然也不是等闲之辈,二人联手,没过多久男人就落了下风。
银婵寻了个空用天雷锁住了崔钰的手臂,他一时反抗不得,似是只能任人宰割。
“纵然你是泰山府的判官,就凭你阻截天众将领,我也可上报天君治你个意图谋反的罪名。”下手一点也不留情,她转而对着身侧的女子道,“瑟瑟,你不是恨他么,杀了他,叫泰山府的帝姬守寡。”
“玉山娘娘未免将崔某看得太低了。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死在这种人手里。”男人咬着牙,轻蔑的神色里还带着一丝厌恶。
心里本来还有些舍不得,但当阮瑟瑟听完他这一句后,一双眼睛像是淬了毒,手执短剑狠狠刺向了男人。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崔钰在最后一刻忽然握住了那雷电之锁,罔顾手心被烧灼得皮开肉绽,愣是把玉山娘娘反拉回身前,替自己挡了致命的一剑。
咣啷,剑落在了地上,银婵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继而安心地闭上了眼。
束缚在男人手腕上的天雷锁链像是失去了生命的枯草,闪了几下之后便被他彻底挣脱。
借刀杀人。
瞳孔骤然微张了一下,阮瑟瑟看见崔钰唇边露出笑靥,而眼底冰凉,不带丝毫温度。
是这个人把她从泥沼中拉了出来,也是他亲手将她推了回去。
“你你疯了么,无故诛杀天众,是要遭天谴的。”此时的阮瑟瑟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她看着躺在地上的妇人,只以为他是泄愤,要将他们赶尽杀绝。
“杀她的是你,可不是我,姑娘慎言。”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朵彼岸花,花枝婀娜,像是一只乖巧的妖在磨蹭着他的手掌。一用力便将那朵花捏碎了,男人捻捻手指,丝毫不知怜惜,“何况她不过是受了伤,远远没到死的地步。”
他方才言语相激目的就是要逼她下手,至于力度却没办法控制,好在玉山娘娘早有准备,不至于被她伤了性命。
夺魄斩已经幻化回了勾魂笔,崔钰将指尖沾染的粉末涂上去,淡淡说道,“只是你刺杀玉山娘娘,却是不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