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是你什么舅舅,非天与三界分属两个世界,井水不犯河水,我们出来的不会回去,他们在那儿的大抵也不会想出来了吧。”
估摸着魍魉不会再愿意看见帝俊,即便前尘如梦,可谁又愿意做棋局上的输家呢。
她在这地方得到的是好的记忆,魍魉却截然相反,所以各有去留,互不相干。
“哪日去天宫的时候,把事情告诉帝俊,有些东西也没必要总瞒着他,痛痛快快告诉他非天的决定,就说我贪心,要做魑,赖在这儿不走了。”
“好,等有机会侄儿知道怎么做。”
“不用等,估计你很快就要去。”执扇轻轻拍了拍他,冥魅看着侄子一头雾水的样子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这世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定数,想强求也强求不来,命运会把所有人推到自己应该待的位置上,比如留在泰山府的她,入了冥界的崔钰,回到非天的魍魉,还有坐在九重天上的帝俊
再比如,躺在床上的陆绾绾,还有被“丈夫”抛弃的肆宝珠。
冥彻在前厅听了冥耀的事情,忍不住骂了一句,“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肆姑娘,不,太子妃现下仍住在别苑,那位姑娘则安置在西厢房,太子爷也留宿在那儿。”
听着属下的回禀,男人简直一个头两个大,他们家到底做了什么孽,要被帝俊这么折腾,娶进来这么两个冤家。
“我看冥耀的样子,过几日回门儿是肯定去不了了,总不能还叫晏棠陪着吧?”崔钰看他着急心里就高兴,竟也学着冥魅火上浇油。
“叫她自己回去吧,多住几天也无妨,成婚第一日就引得兄弟失和,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你这公爹也有些太不讲道理了,是你自己儿子瞧上了妾室,宠妾灭妻,怪不得人家姑娘,更跟我儿子没什么关系。”
见他竟然如此偏心眼儿,冥彻怒极反笑,“你儿子要是懂得分寸,也不至于闹出这么多事儿。说到底,那只是他的嫂子,不是他该肖想的人。”
“好啊,大舅哥是过河拆桥么,那叫你儿子现在出去应付那些宾客,别让我儿子替他喝酒,只要你能说服他,从此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
两个人在这儿斗嘴斗得不亦乐乎,外面谢必安顶着一张笑脸走了进来,“府君,首判,三殿下喝多了,属下怕人酒醉后说错了话,叫人知道咱们替婚的事儿,索性把人请走了,现在外面没个主事的,您二位要不要去看看?”
“他儿子的婚事,叫他去,总不能光累我们一家。”起身走了出去,崔钰才懒得替他应付那些宾客,自己本就不喜欢做这些事,可碍于冥彻那张阎王脸,这些年泰山府有什么事都要他应酬,这次他肯定是不管了。
不然还要落埋怨,说他们有所图。
“爱管不管!”对着崔钰的背影骂了一句,冥彻起身问谢必安,“怎么还没走,热闹都还没瞧够么,新人不是都洞房了么,还在这儿赖着干什么?”
陪笑着应了两声,谢必安咧咧嘴,“就是想闹洞房啊,三殿下不是喝醉了么,那些人起哄,说醉了没法儿洞房了。”
“叫他们都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