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毛?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事提前做完了就回来了,大哥呢?怎么没看见他?”
“这不有事出去了呗!”
“最近感觉事很多啊......家里来大客人了?”
“可能吧......”
“为什么最近大客人这么多?”
“你管那些干什么?做你自己的事就可以了。”
“......我只是觉得......奇怪......”
“哪里奇怪了?”
“哪里奇怪.........”
对呀?
究竟是哪里奇怪了?
唐翊从混乱的迷梦中清醒,眼前是蓝色的苍穹,身下是郁郁的青葱山岭。
一副美丽的山景俯瞰,只要她能忽略掉自己正被某只巨鸟抓在爪中的情况,景色还是很美丽的。
唐翊仍然有些迷蒙,半点也没有被挟持的紧张感,仅在心里纳闷:
怎么会突然梦到以前的事?明明都过去那么久了......她不会是老了吧。
唐翊有些郁闷地托腮,抓着她的黑鸩妖也察觉到唐翊已经清醒过来,又紧了紧爪下的力道,将唐翊抓得更牢固了些。
唐翊一时吃痛,却是从恍惚中彻底清醒过来,也随之回忆起了她晕倒前的情形。
其实具体也没什么好说的,当时唐翊自己也没料到自己已经虚弱成了那副样子,以至于当恼羞成怒的银露攻击她的那一刹那她就毫无抵抗地晕了过去,然后化成了一条软塌塌的花蟒蛇。
但她不知道的是,她做的冰塔仍然顽强地屹立在原地,并没有因为她的晕厥而崩塌,再加上得知了巢穴的情况,于是黑鸩群索性放弃了冰塔内的其余的蛇妖,而是单单把她给抓走。
现在,她虽然清醒过来,但身体依旧是蛇形态的模样,体内灵蕴已是空空如也,仅有少许灵息尚存,但她此刻半点力气也无,想做点什么都有心无力。
“喂......上面的朋友......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唐翊用半死不活的语调询问道,声音刚出口就被风刮得支离破碎,半点也没传到对方耳朵里。
“朋友......我在跟你说话呢......支个话啊......”
唐翊拍了拍抓着自己的爪子,轻微的拍击令那黑鸩妖低头看了一眼,然后用力地摇晃起自己的爪子。
唐翊顿时就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翻波倒海的恶心感,无奈之下,只好继续装尸体,软软地垂在那里,恢复起体力和灵蕴来。
“快放毒,别给她机会恢复。”
当这声音响起来的时候,唐翊都要哭了,扭头望去,只见一只纯白的大鸟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而抓着她的鸟妖也听话地释放出一缕黑色的墨汁,顺着鸟爪流淌下来,侵入唐翊的身体中。
唐翊只觉得刚刚经历过一番天旋地转的脑子又混沌了起来,吸收入体的灵蕴也彻底乱成一团,见此情况,唐翊索性放弃了抵抗,彻底变成了一条废蛇,挂在鸟爪下吹着风。
过了一会儿,眼前雾气渐浓,浓到根本看不清周围的事物,直到一根树枝擦过唐翊的腰,她才注意到他们已经低飞至可以触摸树叶的高度。
唐翊的头更晕了,不光是因为之前鸟妖对她下的毒,更因为环绕四周的浓浓毒雾。
但殊不知,看守她的那只白色鸟妖也暗自心惊。
银霜是银露的弟弟,虽然修为不及姐姐,但也算是族群里的佼佼者,他很清楚这毒雾的杀伤性有多大,就连他的族人都未必能受得了,而眼前这蛇妖明明都已经如此虚弱了,居然还可以在毒雾中撑下来,而不是长满毒疮而死。
她的修为绝对比他们都要高,但如果真是如此,那为什么之前她居然会因为法力耗尽而被击晕呢?
银霜脑海中盘旋的这个问题并未持续多久就被眼前的参天古木所取代了。
干枯的巨木刺出层叠的浓雾,笔直指向天际,无数的枝杈从它身上分叉出去,但是如此遒劲的树木,居然一丝绿意也无。
这棵巨树早在毒气在此地蔓延时就已宣告死亡,天长地久下来,其内里早已被腐蚀一空,是鸟妖族群到来后才发现了它残破的尸身,于是便将其加以简单修理,一个天然的庇护所就成型了。
然而现在,偌大的庇护所,仅有寥寥几只鸟妖飞翔,身上的羽毛被毒血浸湿,黑红色的血一滴滴坠落下去,在雾气中打穿了一个小孔,又很快被周围的雾气填补,消失不见。
银霜的身体开始微微地颤抖,他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不到十只,眼前的庇护所,只有不到十个族人,那他其余的族人们呢?都去哪儿了?
在银霜惊怒交加时,银露已经冲上前去,拦在一个庇护所的一个族人面前,厉声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