皑皑只是冰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将试卷放在汀慕的桌上,打了个响指。
地板突然像海浪一样泛起波澜,块块木板从地上掀起,尤其是泽炆面前的几块,长长的方窄木板揭竿而起,直接糊上了他的面部。
泽炆反应极快,伸手格挡住拍来的木板条,但其他考生就没他反应这么快了。
木板纷纷向离自己最近的考生抽打过去,顿时场面一片混乱,甚至有不少人祭出法术回击,但不论是何种法术攻击在木板上最多也只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凹痕。
越来越多的木板活了起来,朝着身边的考生挥击,将他们赶出考场。
考生们想尝试着反击,却发现他们现在连法术都用不了了,而且那些木板打在身上的感觉也变得越来越疼了,于是便开始接二连三地落荒而逃。
只有泽炆一人还在苦苦支撑,就连之前和他交谈的少年少女劝说了都不管用。
汀慕看着他那副样子,笑意不减,和身边的皑皑说道:
“江山代有才人出啊,今年这位小白龙真是铮铮硬骨,还记得去年的考生坚持了多久吗?”
皑皑无言看了他一眼:
“大人,去年的考生并没有像他一样顶撞考官的。”
“哦哦!这样啊”
汀慕笑得如同一池被春风吹乱的春水。
皑皑只是继续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道:
“大人,他已经快撑不下去了。”
汀慕只是挥了挥手,兴致勃勃地观察着身体周围包绕着一层飞舞鳞墙的泽炆,说道:
“再等一会儿,看他能撑多久。”
皑皑皱了皱眉:
“大人,他用的法术对他的身体似乎负荷很大,如果再继续下去”
汀慕的眸子拐着弯向上,目光飘浮在空中,飘到了皑皑身上。
然后她就不说话了。
她了解她的大人,虽然风光霁月,但同样也有他自己的恶趣味以及缺点。
她也只能包容,同时同情被汀慕暗中施法影响了心智的泽炆。
登天府云堂教习汀慕,凭着他多年对自己学生们孜孜不倦的教诲以及永无止境的玩弄心理在府内声名赫赫,人送外号“血玉美人”,虽是玉石美人,却浸了学生痛哭的血泪。
咚!
泽炆双膝跪地,唇色发白,身边飞舞的白鳞化作飞灰,但他眼里愤愤之色却依旧未改,倔强,怒火冲冠。
汀慕托腮不语,左手拇指与中指捏在了一起,然后轻轻一弹,泽炆便从自动打开的大门中被弹飞了出去,门也随之哐当地关上,但同时,他的脸色也恢复了正常。
黄衫少年急忙跑过来将他扶起,急切地问道:
“喂!泽炆?你还好吗?”
泽炆愤恨地盯着紧闭的门,最后只是冲着少年吼道:
“咱们走!”
说完,泽炆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少年少女紧随其后,两人也是同样的怒容满面,那是威严受到挑衅时会露出的表情。
而唐翊从最开始的时候就出来了,就在旁边,默默地注视着他们。
等他们走了以后,她也同样转头看了一下考场。
门是开的。
汀慕就在最里面,冲她挥了挥手。
然后唐翊冲他笑了下,便也跟着大队伍一起去风试的考场去了。
她没看见汀慕错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