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练君轻轻地蹙额,声音轻飘飘地传来:
“之前殿下的任务是什么?我们知道的消息就仅仅只是殿下离开了龙渊一趟,本来还以为只是寻常的外出散心”
泽厉也是你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头疼地很。
“这我哪知道?估计是陛下暗中的命令吧?又或者是那些文臣之间的事?哎呀!你知道我对这方面一向关注不多,就别为难我了!”
泽练君看他这样,恐怕是真的毫不知情,于是便也不再继续提问,转而看了一眼眼前这个龙茧,有些古怪地问道:
“那么那则流言,又如何解释呢?”
泽厉听了,先是看了对方一眼。
“怎么你们这么快就知道了?”
泽练君冷哼一声:
“那帮泥鳅那么费劲地上蹿下跳,估计你们前脚刚出曲蟠,人家后脚就把十六殿下金屋藏娇的消息给添油加醋地传播出去了。”
泽厉一听,心里火气又是涨了几分,拳头捏紧,周围的温度也随着他的怒意隐隐有些升高。
泽练君一看,急忙有些失态地大叫出声来:
“大哥!快止怒!龙茧不能受外界催逼!”
泽厉在泽练君喊出来之前就意识到了自己干了什么,心里骤然一凉,闭上眼压住那股源源不断的怒火。
周围的温度也恢复了原状。
泽练君松了口气:
“真是,我说大哥你都这么多年了,这脾气怎么就是好不了呢?说一句就要发火,要是换个像是掖清殿之类的地方,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发下火可能你南海亲王的位子就没了。”
泽厉也是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但笑声中也流露出几分睿智:
“我就是知道自己这个臭脾气才要求常年驻守南海啊,毕竟对着那帮夜叉海鬼,我可不需要压抑脾气。”
泽练君见泽厉这幅自认错误,并且死性不改的脾性,花了半天工夫才忍住捂脸的冲动,转而继续问道:
“算了,跟我讲讲那流言吧,到底是怎么传起来的?”
不问则矣,一问泽厉就想起了自己出于好心,焦急地询问,好吧,质问自己那好侄子时的场景。
简而言之,就是泽厉在这边说的痛快,对方在那边自顾自地做事,把他也无视地痛快,最后害他憋了一肚子火不知跟谁发泄,只能回来烧热水。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去殿下冰宫的时候,并没有看见什么生面孔,而且我想殿下就算是喜欢,也大概不会喜欢上一个妖怪吧,至于那些谣言,估计就是那帮泥鳅为了抹黑殿下,随便编出来的。”
泽练君听着泽厉的话,随意地点了点头,心里却仍在怀疑。
就算是瞎编,也不可能随意地捏造出点什么来,还是说殿下这次离渊,真的碰上了什么人吗?
泽练君想着,嘴上也说了出来:
“是吗?可是我好想听说,殿下这次是带了一个虚龙回来的。”
泽厉狠狠地皱了一下眉,刚想说什么,两人身旁的龙茧就开始晃动起来。
血色光芒闪烁地愈发频繁,最后持续地亮着,将泽厉两人脸上错愕的神情照得分明。
龙茧开始变形。
原本锋利的边缘变得柔软起来,一股惊人的热量从龙茧上传来,逼迫着两人不得不后退,以避免被那热量灼伤。
龙茧开始融化,黑色的石头像水一样流淌下来,勾勒出其中盘卧着的那生物的形状。
泽练君听见了声音。
那股,搏动的,本来只应该属于新生的胎儿的声音。
由远及近。
从小到大。
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直到它填满了整间屋子。
本来泽练君还以为那是龙茧融化时沉铁碎屑被热浪冲击的响声,可现在他才听清楚了:
那是嘹亮的龙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