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翊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两个人的眼刀子便齐刷刷地朝她飞了过来。
泽灵育率先开口道:
“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来归来,怎么把别人也给带进来了?”
澜垣同样看着她,但被泽灵育抢了话头,便也没开口,而是定定地观察着两人的互动。
唐翊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泽姑娘,我这次本来就是自己一个人来想查点东西的,是你突然把我叫了上来,至于他”
唐翊看向澜垣。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过来了。”
澜垣望见唐翊的目光,也是微微一滞,然后不自然地挪向一边:
“我见你往万卷阁这边来了,却遍寻不获,仔细搜查才发现你的龙气从那暗道中出现,以为你有了什么事,才追下来了。”
唐翊扫了他一眼,却没说什么,反倒是泽灵育若有所思地拿目光在他和唐翊之间转了几个来回,目光中饱含深意。
“你们两个?什么关系啊?”
此话一开口,便透露出泽灵育那无法压制的八卦之火。
澜垣不知该如何回答,唐翊却有条不紊地开口说道:
“我跟他在龙渊外面认识的,结伴旅行了数月,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
泽灵育听见这个答复,脸上却不怎么高兴,明显是被唐翊这正经的回答弄得有些失望,但当她看见澜垣脸上比她更失望的表情时,心里那股黯淡下去的情绪又重燃起来,道:
“既然如此,那你俩也是生死知交了,那好,我便原谅你这小子毁了我家房门的事,不过”
泽灵育看着澜垣,忽然阴笑了几声。
澜垣奇怪地看着她,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唐翊却是心有所感,看向澜垣的目光也不禁流露出几分同情来。
过了一会儿的功夫,唐翊独自一人走出了泽灵育的工作室,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仿佛能看见底下被泽灵育纠缠住介绍龙偶的澜垣,以及他脸上的菜色,然后非常感同身受地叹了口气。
澜垣啊这可是你自己作的,保重吧。
唐翊步下楼梯,出了万卷阁,发现外面的天色居然已经到了下午。
看样子,她真是在泽灵育那里待太久了。
唐翊想了想,这次来万卷阁也没找到自己想找的东西,既然如此,还是先回自己的院子,再好好从长计议。
刚走了几步,唐翊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不知怎的,她悠长且无奈地叹了口气。
最终,唐翊又回到了自己的院中,安心地练习着法术与武技。
日子过得平淡如流水,澜垣的到来就像是一颗砸进水里的石头,虽然块头很大,砸出来的水花也是响亮畅快,但在泛起了阵阵波澜后,水面还是又恢复了平静。唐翊的生活就像根横亘海中的定海神针一般,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
当然,澜垣的到来也并非什么都没改变的。
就比如,唐翊感觉自己最近还是莫名多了许多关注,从那些往日里对她爱答不理的真龙到对她采取无视态度的教习,一个个都上杆子地来讨好她了,虽然知道他们各为自己的前途,但这么纠缠下来还是很烦躁再比如,她时常能在各种地方,和对方来一个偶遇,有时是登天府的走道上,有时是万卷阁内,有时是慈仁斋外
大哥,你要不要这么明显啊?
唐翊心很累。
“要我说,你干脆就从了他算了。”
慈仁斋内,漪闻一边配药,一边兴致勃勃地同她说道。
然后他就被不知从哪儿来的木桃给敲了脑门。
木桃端着一大捧的医书走了过来,气定神闲地钻研起书上记载的病案,同时还不忘给了漪闻一记。
木桃一只眼睛看着书,一只眼睛扫了下可怜巴巴的漪闻,嘴里还不忘呵斥道:
“你这小子!乱说什么话!”
然后他又挑眼看向唐翊,语重心长地说道:
“你也是,莫要被一时的花言巧语冲昏了头脑,要知道,青龙皇子固然听上去威风,可实际上与你而言却未必是良配。扪心自问,你可知那龙子是何等贵胄身份,你又与他相差了多少鸿沟,他又愿为你付出多少?他对你的此份情愫又是何等重量?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唐翊听了木桃这么长串的话,只是眼眸一转,便忽然展颜道:
“这我倒没多想。”
木桃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语气也随之变得冰冷:
“听我一句劝,你跟他,不合适。”
唐翊挥了挥手,否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