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少女就有这样不容任何人反驳的威严。
京中,果然是个人吃人的地方。
这是一直在江安办事的他所难以想象的事情。“章某并没有见过郡主,只不过是仵作给陈小姐以及那丫鬟验尸时所得出的结论,结论就是那丫鬟对于陈小姐一直心生不满,寻了一个日子偷偷把自己侍奉的小姐给杀害了,可是因为太害怕所以自己也
自杀了郡主,可还满意?”
“呵,”云非烟一声轻笑,“那么章大人,我就先告辞了。”
她什么都没说,也就是已经把要说的话都向章岳说了,也没有再在这衙门停留的道理,云非烟一甩衣袖,不知何时她就已经逐步走到了衙门外,头堂中只剩下一脸不可思议的章岳。
云非烟轻轻的来,轻轻的走,挥一挥衣袖什么都没有带走,反而还留下了一个匕首。
说起来,她带着那个俊美男子过来衙门究竟是为了什么?
章岳低头,双手看着这把从云非烟的手中得到的匕首,怔怔出神想着。
“为什么”慕漪从喉咙艰难的挤出了一丝的声音。
直到他们二人能再次独处,他才终于抑制不住自己,要向云非烟提出自己的满腔疑问,若是不能从她这里得到一个答案,他会难受得不行。
为什么这样
又为什么那样
他没有直说他的为什么是问什么,而云非烟却理解了他的为什么究竟是在问什么。
他们一直走着直到走出了衙门,慕漪个子高腿长,一不注意就比云非烟走得快些,他已经走下了进衙门之前的那层石阶,而云非烟却没有下了石阶,她站在石阶前停下了脚步。
这次,因为身处的地方高度不一样,完全的颠倒过来,变成他仰望着她。
云非烟还是第一次以这样的视线去看他,仰视着他,只觉得有些新鲜,“若是那丫鬟不是自尽,而是死在的剑下的话,那我会换过一种对待你的方式,绝不是就这样随意的翻篇带过。”陈一娇不能算是无辜的,但是丫鬟倒确确实实是无辜的人,如果慕漪连无辜的人都下得去手的话,刚才她就会直接让章岳给慕漪带上枷锁了,她绝对不会去做出那样的明显一看就是在包庇着他的行
为。
她这句话里有一个字只是默念着并没有实际的发出声音,然而慕漪看懂了她的嘴型,知道她没有说出口的字究竟是什么字。
“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明明买下你们的时候就答应过你们,为了你们好也为了别给我自己惹上麻烦,不会去过多探究你们的身份,可是我最后还是差一点就打破了这个约定,所以一切都是我的错。”
陈一娇与那丫鬟会死都是她的错。
她错在不该去对陈一娇所说的关于慕漪的事情有所好奇。
她错在不该在慕漪问起陈一娇要和她说什么事情的时候,对他有所隐瞒,反而被他用上了偏激的方法造成了那样的后果。
其实一直装作不知比较幸福,一直都装作不知道是谁杀了陈一娇,让命案成为无头冤案的话比较幸福,然而那是不可能的,云非烟不是真傻,也不是个时时刻刻喜欢装傻的人。
她会带他来衙门,就已经是她所能做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