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非烟神淡淡,“你去点熏香驱驱味道,赶走房内的一些咬人的飞虫吧,你做好这些事情了,到书房那边替我磨墨,我该写信寄回去给云府了。”本来与云柒他们说好的,她一到陈府落脚的时候就应该给云府捎去一封报平安的书信了,可是先不说路上她比原来预定好的行程时间耽搁了几日,来到这边不过几天就又发生了这样那样的事情,她都
把写信这件事情给忘了个干净,若不是刚才与那些乞儿说会捎信给云春秋,让他替他们安排住处的话,她恐怕一时半会儿也仍未记起要写信这件事情。
真是犯了一个愚蠢的糊涂了。
这么十多天的不见她音信,云府里担心她安危的人肯定都已经急的团团转。
“小姐你先等一等,奴婢拿你换下的衣裙去那浣衣那边,回来再做别的事情。”
“快去快回,啊,不过”云非烟见慕涟一溜烟的没把她的话听完就走到了门外。只听得云非烟前半段同意的话,慕涟就急忙把云非烟换下的衣裙放到木盆中,浣衣的事情的话交给府里的浣衣丫鬟就好,丫鬟负责的是照顾主人的生活起居,浣衣这件事情不是她做的,慕涟拿着装着
云非烟换下的衣裙的木盆,在将要走出院子的时候想起云非烟说的外面正在操办着陈一娇的丧礼的话,抬起的脚步有一瞬间的犹豫。
云非烟本来与陈一娇就不算熟络,最多只是说过几句话而已,再说她是个郡主,没有必要去参加不熟络反而还得罪过她的人的丧礼,云非烟不嫌晦气搬出陈府去客栈住下也算是客气了。
所以应该是陈府的人怕自家做白事,让她见到会惹她不快,几乎都没有身穿白裳的人在她的院子前经过,大多都绕路绕开她居住的院子走动着。
这也是慕涟在院中寸步不出,所以什么都不知道的原因。
因为她没有见过有身穿白裳的下人从这院子前经过,应该说自云非烟和慕漪走后,直到云非烟回来为止,她都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人从院子前走过。但是慕涟一抱着木盆走出院子,走到远一点的距离的时候,就确实是见到许多身着白裳的下人在走动着,这些人围聚在一起的时候就有着萧肃的气氛以及沉重的感觉,慕涟虽说穿的不是白裳,但是她
和云非烟一样都喜欢穿着素雅衣裙,不喜艳丽之,她也不算是太过出众。听着那些细细的呜咽声谩骂声一一传入耳中,不知道是因为心虚还是其他感觉,慕涟低着头抱着木盆快速的在那些下人穿梭而过,几乎是一路小跑的来到陈府中有丫鬟负责浣衣的院子,把云非烟的衣
裙放下以后,又像做出什么极大的挑战一样从那些下人中穿梭着跑回到有云非烟在的院子之中。浣衣的地方与云非烟的院子相隔并不远,陈府没有云府大到只比皇宫小一些容易迷路的规模,明明只不过是短短的路程,又不是什么山路十八弯那么远,她却弯着腰,双手撑着膝盖,脸发白像是无
法呼吸一样的大喘气着。
云非烟见着喘气的她,随手拿起早就倒好茶水的茶盏给了慕涟。
慕涟受宠若惊,摆摆手拒绝了云非烟的好意。
过了一小会儿她才恢复正常,拍着自己的胸口顺气,脸发白的询问着云非烟,说道:“小姐,现在陈家在办白事,我们还要在府上继续叨扰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