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在云府酒楼二楼的雅间里,而是在无相阁的那件布置得通红的厢房之中
出现在她眼前的人不是应春生,而是早就死去多时的慕涟还如她记忆中一样,坐在她的身边,告诉着她,她全力拒绝接受的事情。
云非烟眨眨眼睛,她只看到慕涟的嘴不停地在上下张合着,那些话也不停的在脑海中重复着。
云非烟踉跄的跪在地上,发出了悲鸣。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直以来连续的打击,敲碎了她故作坚强其实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外壳,终于让她崩溃了。
“喂,云小姐,云小姐,你怎么回事!要不要带你去看大夫!”应春生眼见着云非烟从好端端的就变成了涌现出这种奇怪的症状,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吓得手足无措,而云非烟那尖利刺耳的喊叫声也惊动在一楼的李二等人,往二楼而来的步伐声音逐渐变大
,推开门的时候,应春生拦腰横抱着云非烟。
“小姐怎么回事?!”李二首先将怀疑的目光看向了应春生。
刚才为止就一直是只有他和云非烟在包厢说事情,云非烟本来还好好的,怎么可能会忽然之间变成了这样,想来想去都觉得问题出在应春生的身上。
而应春生有苦说不清,他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云非烟的异样,而且也来不及解释。
“先不管那么多了,去看看楼下的马车还在不在等,我送她去看大夫!”
以李二为首的一众人又是好一阵手忙脚乱,去找马夫的,去找大夫的,先去告知云府云非烟的情况的,应春生看着不停的冒冷汗,似乎在被梦魇困着脸上不停落泪的云非烟,只觉得沉重得不明所以
云非烟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一直被困在了曾经经历的那一天里,梦里的慕涟一直在说要她拿寒月杀了君莫。她似乎也回到了那一天,心很重很痛,然而她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只能在心里呐喊着,一遍又一遍看着慕涟用无比悲伤的神告诉她,她手里握着的寒月是唯一可以杀掉君莫的武器,一遍再一遍,
那样子简直就像只要她不答应的话,那就永远也没有办法从这个梦境中离开。她嘶哑着声音呐喊着,哀求着慕涟别说了,忽然感觉到了有一片轻柔的羽毛从自己的脸庞拂过,云非烟抬眼,眼前的景居然又变换了,不再是满眼赤红,而是一处空旷开朗她莫名的觉得有种熟悉感
,却叫不出来名字的地方。
她有种似乎自己在某年某月来过这样的地方,或者说是见过这种地方的时候。
眼前似乎出现了人,看不清脸,细细看过去只觉得又像是一团云雾,但云非烟心里却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虽然看不清脸,虽然是这样没有错
可是不知为何直觉却告诉她,眼前的几人是,是慕涟班振兴还有他们的孩子
脸上再次感受到那仿佛被轻柔的羽毛而拂过的触感,云非烟一瞬间就眼睛变红,眼眶中罩上了一层晶莹的如玻璃似的东西,睫毛接连地动了几下,她像个孩子一样放声的哭泣抖动。
眼前那几团云雾给着她温柔的包容感,仿佛在这个地方她可以畅快的痛哭。
“慕涟慕涟是你回来找我了吗?你是来把我带走的吗?我好累,我好累啊!”
云非烟仿佛可以看见了云雾出现了摇摆的动作,那是很不可思议的光景。
但如果这是梦的话这一切兴许也就说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