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流星！”程牧远突然指着天窗说。

流星稍纵即逝，李莎并没有看见，她转头问程牧远：“许了什么愿？”

程牧远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说：“小时候我总是一个人骑车来这里，听涛，看星星。长大以后就没有再来过。这里一年四季的景色都是不同的，特别是春天，那边一排海棠开的特别美。”他说“特别美”的时候眼睛看着李莎。

海棠？李莎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句诗句“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如果她和程牧远在一起的话到底是“梨花压海棠”还是“海棠压梨花”？想到这儿她看了一眼程牧远，只见他正专注地看着满天的繁星出神。李莎心里不觉嘲笑自己的想入非非。于是轻咳了一声问：“这里安全吗？”话刚出口她就意识到有些煞风景。

“你害怕了？”程牧远笑着说，“我会保护你的。”

“嗯。”李莎还要说什么，一道刺眼的车灯射了过来，一辆车子驶向了江边。车在他们不远处停下了，熄了火，车上走下一对年轻的男女。他们似乎没有发现停在暗处的李莎的车，两人在江边走了几步，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传来那个女人清脆的笑声。李莎和程牧远躲在车里默默地看着他们，不发出一点声音。一会儿，那两人停下脚步，在江边热烈地拥吻。李莎看得心里一阵慌乱，她不敢转头去看程牧远，害怕看到他也在看自己，只能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呼吸，静静地等待他们离去。过了好一会儿，那对男女似乎亲热够了，一起上了车。李莎和程牧远同时松了一口气，一同望向那辆车，等待他们离开。然后车并没有发动，却开始剧烈地摇晃了起来，李莎感觉自己的脸一下子热了起来，轻轻咬着嘴唇一动也不敢动，呼吸却忍不住有些沉重。程牧远似乎也有些不自在，转动了一下身体，车子也随着这一下转动晃了一下，李莎下意识的用手按住他的胳膊说：“别动！”程牧远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喉结蠕动了一下，李莎连忙缩回了手，小声说：“车会晃的。”

空气里充满了暧昧和尴尬，李莎想了一下说：“咱们走吧。”

程牧远点点头说：“好。”说完便调直座椅，打开车灯，发动引擎。

旁边的那辆车一下子就不动了，车里的人显然是被突然亮起的车灯和引擎声下了一跳，错愕地看着李莎的车疾驰而去。

上了主路，李莎突然噗嗤一笑，程牧远也笑了起来，两人笑了一阵子，气氛变得轻松了起来。李莎问：“你饿不饿？”

“还行。”程牧远说。

“咱们在附近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

“这附近啊，”程牧远想了一下问，“路边摊你能吃吗？”

“当然。”李莎毫不犹豫的回答。

这一带是城乡结合处，城市扩建，有大量的工地和正在拆迁的房屋。程牧远把车开到了一个弄堂口停好，对李莎说：“这里有一个西安人开的小馆子还算干净。”

两人下了车，走进小饭馆，点了一个牛肉炒面，羊汤，和几个烤羊肉串。程牧远用开水为李莎仔仔细细的烫了一遍餐具，然后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又掰开一双一次性的筷子，用两根筷子互相摩擦着。

“你这是干嘛？”李莎不解的问。

“这种筷子上面有木刺，我怕扎着你的嘴，我给它刮一刮。”

“哪儿有那么娇贵，”李莎一把从程牧远手里拿过筷子说，“没事儿的。”

饭菜很快上来了，味道确实不错，两人又都有些饿了，吃的非常舒畅。程牧远喝了一口汤，轻轻叹了一口气说：“我们公司的培训课程就快结束了。”

“嗯，还有最后两次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