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正要开口,这时,全场瞩目的玄月女帝轻声一笑,道:“杜长老,您这是拿“清薇”长老来压朕啊?”
“不敢。本长老实事求是罢了。”杜建雄一脸冷肃,依然丝毫不惧。
“杜长老,今日正好当着我皇家各位未来英才的面,朕只说一件事情,你听好了,所有人都听好了,朕之意,乃天意,朕决定要做的事,这普天之下,九州之内,无人能够抗阻,同样的,也没有任何人能够凌驾于朕的头上,明白吗?”
她的声音冰冷低沉,却带着一种霸绝无形的凛冽气势,顿时让全场一片颤栗,气氛仿佛卷入了北极冰原,恐怖而森寒。
杜剑雄闻言,也是面色一颤,那股坚韧不屈的气势,也被消磨了大半。
“陛下!”
那女长老萧无心终于忍耐不住,硬着头皮道:“您贵为天子固然高于一切,但……但也不能违背祖制,逆天而行啊!”
“违背祖制,逆天而行。”
玄月女帝喃喃的念着这八个字,火红色的朱唇,渐渐上扬,泛起笑意。
她的目光先是瞥向萧无心、杜剑雄,随后穿过众人,最终落到了旁边一声不吭的大公主,萧灵秋身上。
接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记住,这八个字,在十八年前,朕就已经做过一次了,不要逼朕做第二次。”
此言一出,众人的心脏仿佛落到了谷底,浑身发颤!
那萧无心夫妇还有一旁的萧灵秋,更是汗如雨下,脸上的表情惶恐到了极致!
十八年前......
十八年前发生了什么?
大玄834年,三公主萧玄月联合都督府大参谋慕容钰,发动政变,血洗禁宫,囚死青绫女帝,屠戮、流放反对派的宗室长老,共十余人!诛杀前朝旧臣、内官无数!
李然心中也是一震,在他看来,玄月女帝这话已经不单是为了保他这个屈屈君侍郎了,而是说给某一些人听的。
萧灵秋这蠢女人,为了跟二公主萧晴雪对抗,网罗党羽的魔掌,竟然敢从朝堂,迈入皇室至高之地“宗务院”,也难怪玄月女帝要严正警告了。
他李然,如今也算是搭上了这一波皇室内斗的光。
不过,就算如此,他也不能再坐以待毙的苟下去了。
为了他们李家三父子日后的根基稳固,这一波,他必须得秀起来。
他很清楚,这位日月一般的天女大人,是从来不会用她的光芒,照拂那些对她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人,或者说,就算是一时青睐,也有一定的时效性。
一旦此人失去了闪光点,便可立马抛弃,当朝的例子,实在太多太多。
如今,她为自己出了这个头,不惜开罪宗务院,虽然这实际上是为了警示萧灵秋,但自己怎么也应该做点什么,平衡一下才是。
心念如此,李然走了出来,朝着这道震慑全场的瑰丽身影,下拜道:“禀陛下,臣愿意上台一试,臣自幼练有神奇武术,毋需丝毫内力,便能将这长明烛熄灭。”
“你……”女帝怔怔的看了他一秒,随后皱眉严厉道:“你此言当真?众目睽睽之下,可容不得你夸口!现下退回去,朕还可念在你感化圣纹石,是个可造之材的份上,放你一马!”
“臣绝无虚言,请陛下拭目以待。”李然俊美的脸蛋上,没有丝毫的波澜,他缓缓站起,便是朝台上走去。
众人见他走来,都是神色敬畏,纷纷让开一条道路。
那萧灵秋、谢欢、萧无心等人面面相觑,脸上的表情变化精彩纷呈,复杂至极。
“你疯了嚒!快给我回来啊!”
全场注视下,一道瘦小的身影追了上去,将李然拽住。
正是四公主萧婉儿,追自己作死的君侍郎去了。
“殿下。”
李然嘴角浅笑,低头看着这名比自己矮了整整一头的娇美少女,柔声道:“承蒙您不弃,为臣竭力抗争,臣心中很是感动,现在……臣也该为你争回脸面啦。”
说完,在全场众人的注视下,毫不避讳的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转身而去。
看着李然义无反顾的走上台去,远处那位高高在上的天女大人,抿了抿唇,想说些什么,终究还是忍住了。
接着,李然来到台前站定,看了看供桌上的蜡烛,抬眼问道:“只要我站在五米之外,把这三根长明烛全部扑灭,就能证明我的武道实力,是这样么,无心长老?”
台下,那萧无心愣了一秒,随后想了想,道:“也不必如此了,李侍郎若能在咫尺之距,无论用什么外力,将一根长明烛熄灭,本长老便算您是万中无一的武道天才了。”
“哦,这样啊。”李然打量了一眼桌上的长明烛,随后竟然退到了十米之外!
就在众人愕然不解时,台上传来了作死而挑衅的声音:
“咦。能多放点长明烛么,这三根明显不够我施展的啊。”
此言一出,全场惧惊。
数秒之后,那杜长老冷哼一声,率先开口道:“李侍郎口气倒还不小,先前谢武士,天资卓著,武技绝伦,大家有目共睹,人家也才一次性扑灭三根,您可是连淬体都没完成,您确定要挑战他的记录么?”
“挑战他的记录?”
李然冷笑,随即故意将目光瞥向萧灵秋,一字一句的道:“这位谢兄早已是我的手下败将,在诗文作赋上,彻底输给了我,整个帝都妇孺皆知,如今在武道上的造诣,他又如何跟我比?”
萧灵秋这婆娘接连搞的这些破事,是真的让他有些怒了,他这话锋芒毕露,也懒得顾及什么了。
就图一个字,爽。
台下,萧灵秋嘴唇抽动,眸光之中,果然迸射出隐隐的怒火,不过她随即平静下来,语气平淡的道:“好啊,不知道李侍郎打算用多少根长明烛,来展现神技?”
“这个啊……”李然眉头深锁,想了一会儿,随口道:“姑且......来他个一百根吧。”
全场哑然,寂静无声。
这该不会是个神经病吧?
众人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