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微微一笑：“没什么，只是李信不想在这里待下去，所以起早准备回去，不知二师兄能否跟小弟一同走？”

李信都这么说了，赵和还能怎么办？没办法赵和只好挥别慧通，跟着李信一同上了马车。

一路上二人并没有什么话，赵和因为昨晚折腾的大了，所以闭着眼睛休息。李信则是看着车外的风景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赵和虽然想睡觉，但马车实在颠簸的很，睡也睡不踏实，所以起来没话找话，问道：“贤弟，你有什么心事吗？不如说出来，让师兄给你分析一二！”

李信听赵和这么说，看了他一眼，然后叹了口气说道：“二师兄你知道昨晚上咱们一共花了多少钱吗？”

赵和知道昨天的消费有人请客，肯定不是李信掏钱，李精白家教甚严，绝对不能让儿子拿着钱出去嫖妓。

赵和不解的问道：“多少钱？就算最好的青楼也不到一百两吧？”

赵和说的是行价，按照明代的购买力来算，一百两够买一个上好的扬州瘦马了，昨晚上他们六个人六个姑娘，绝对超不过一百两。

李信冷笑一声道：“哼哼，一百两？一个姑娘就是一百两，在加上各种开销，昨晚上花费上千两有余！”

赵和一听来了气，昨天自己借钱的时候那帮家伙一个个哭穷，没想到只是简单的嫖娼就能花上一千两，那给自己的三百两不就是打发要饭花子吗？

李信看到赵和不说话，还以为被自己说的数目震惊，他叹了口气说道：“昨晚上一共六个姑娘，今天早上死了四个，只有你我兄弟二人挑选的才活了下来！”

这句话可真的让赵和震惊了，他知道明代人命不值钱，扬州城外每天都在死人，可那是饿死的，与这种生生夺人性命完全不同。

“什么？昨晚上他们竟然草菅人命？难道官府不管吗？”

“哎，民不举官不究，更何况昨晚上那些女孩都是老鸨低价收来的穷人家的女孩，都已经签了死契，死活是无人管的！”

明代买卖奴隶是违法的，但契约奴却是合法的，所以民间存在很多签了死契的契约奴，他们根本没有人身自由，可以随便被主家打死，只要契约奴的家人不追究，官府也懒得管这些事。

可是昨晚上那四个楚楚可怜的小女孩就这么死了，还是有些超过赵和的认知。虽然赵和不是什么好人，但来自人人平等的后世，在他心中妓女也是有人权的。

赵和来到明代后虽然同样风流，可是不管对方女子身份如何，就是最低等级的暗娼半掩门，赵和也能做到怜花惜玉，这也是赵和虽然到处留情，但顾雅、林苏等女子对他情根深种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