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守魁带着人几步冲到楼下,骂道:“老子是天津巡抚衙门的人,你们这帮孙子的军粮没了关老子什么事?你在骂人小心老子撕了你的臭嘴!”
那个什长火气也上来了,指着齐守魁骂道:“日你先人板板,天津的怎么了?以为搬出巡抚衙门老子就能怕你?来,哥几个动手,打死这帮仗势欺人的天津龟孙子!”
这帮四川人虽然人少,但一个个都骁勇的很,听那什长发话,饭也不吃了就与齐守魁等人打在一处。不过他们还是看错了齐守魁等人,这帮京师来的少爷兵虽然正式作战不一定比他们强,但打架斗殴一个个都经验丰富,在加上那些四川人少,很快就被齐守魁等人打的落荒而逃。
齐守魁看着这帮家伙跑了,站在门口还放了几句狠话,说什么在看一次打一次等等。
赵和一开始并没在意,不就是一帮军汉打架吗,能有什么事,可是等着打完了,饭馆伙计才跑过来说道:“几位军爷,你们还是先跑吧!这帮四川人惹不起啊!”
赵和皱眉问道:“怎么?难道还没了王法不成?刚才你也看到了,是他们惹事在先,难道还不准我们还手自卫吗?”
“军爷你有所不知,这帮四川人来盖州已经一个多月了,说是来领什么军粮,不知道为什么还不离开!这一个月在城里打架斗殴什么都干,城内的指挥使衙门也不敢管他们!”
“怎么?指挥使大人也不敢管他们?”
那伙计点了点头:“是啊!这帮四川人在城外可有一千多人呢,打架又打不过他们,所以只要没犯什么杀人放火的大事,指挥使大人也不愿惹麻烦!”
赵和听到城外还有一千多人可吓坏了,心中暗骂老子是不是流年不利,怎么刚到辽东就碰到这种事情。
这时齐守魁带着人得意洋洋的走到二楼,刚才打架赢了让他十分高兴,看到赵和还表功道:“赵大人,你看兄弟们身手怎么样?”
这时赵和那有功夫表扬齐守魁,拉着齐守魁说道:“咱们快走,这帮四川人一定出城找帮手去了,他们在城外可有一千多人呢!”
齐守魁听赵和这么说脸都吓白了,一千人不用全来,只要来上五六十个,就能把他们打个半死。现在听赵和说完后,齐守魁毫不犹豫,带着护军护送赵和出门就要逃跑。
可是这时候逃跑已经晚了,整个盖州城才多大,站在西门能看到东门,赵和等人刚出了饭馆门口,就听到远处脚步声响,一群人在刚才那个什长的带领下冲了过来。
这次四川人来了足有一百多人,在一个把总的带领下,气势汹汹的冲到饭馆面前。那个把总三十多岁的年纪,身高不高,大概一米五左右,但横宽与身高差不多,如同酸菜缸成精一样。这家伙满脸都是络腮胡子,都是横肉的脸上一条刀疤从左至右,更加显得这家伙格外狰狞。
那把总带着人来到赵和面前,问道:“老三,就是这帮龟儿子打你们?”
那个什长指着齐守魁骂道:“大哥,就是这家伙,还有他们后面那个兔儿相公,是他们的头子!”
那把总等着铜铃大的眼睛,骂道:“你们这帮龟儿子,日你们先人板板,为什么欺负我们四川人?”
看到这个情景,赵和知道在解释什么都没有,现在只有寄希望于盖州当地的巡检司了,希望他们能快些过来弹压这帮无法无天的四川人。
赵和看了看周围,只有退到饭馆二楼,然后依托楼梯才能坚持下去,要不自己这二十多人就算再能打,也打不过一百人的。
赵和拉了拉齐守魁低声说道:“退回去,到二楼还能坚持一会儿!”
齐守魁也知道事情大条了,满脸煞白的带着手下退回饭馆。赵和一边跑一边骂:“就欺负你们这帮四川龟儿子怎么了?老子看你们就生气,你是不是四川酸菜吃多了,要不怎能像酸菜缸成精一样?”
那把总听赵和骂的尖酸刻薄,气得指着赵和骂道:“冲进去,将这个兔儿相公打死!”
赵和冲到二楼,齐守魁手下早已经将二楼的座椅板凳堆满了楼梯,那些四川人上不去,只能在楼下老老实实动手搬开堵楼的板凳,齐守魁他们也没闲着,将二楼的茶壶茶碗盘子饭碗扔了下来,干扰这些四川人的行动。
赵和看了看这不是办法,这些四川人多,很快就会冲上来,赵和急中生智将边上发抖的伙计拽了起来,问道:“这些四川人来了是不是到处惹事生非?”
那伙计点头说道:“是啊,不仅吃饭不给钱,逛窑子也不给钱,还任意打骂当地人!”
赵和听伙计说有了主意,推开二楼的窗户喊道:“盖州的老少爷们,这帮四川人太欺负人了!吃饭不给钱还打人,咱们辽东人怎能任他们欺负?还不快过来帮忙?”
赵和喊得嗓子都哑了,下面看热闹的人挺多,但没有一个上前帮忙的,赵和没办法只好从兜里掏了一把金背钱扔了出去。
赵和这次来辽东带了一万两银子,不过都是银票,为了便于行动还兑换了十多吊铜钱,还有二百多两散碎银子。当然赵和兑换都是金背钱,可值钱的很。
赵和乱撒钱马上有了效果,楼下看热闹的人看到楼上有人撒钱,一窝蜂的冲了上去开始抢。赵和一看有效果,让宋献策将所有铜钱打散,一股脑丢了下去,赵和还怕达不到预期效果,将那二百多两碎银子也扔了下去。
楼下捡到碎银子的人如同疯了一样,叫道:“有银子,真是银子!”
这种效果如同会传染一样,很快边上的人冲了上来,满地的寻找,生怕少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