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拙言押着一两百个还懞头懞脑没反应过来的人犯,以及十几车赃物书信帐册等等,长长几十辆车的车队,直奔码头。
他在高邮军这一场清理,占尽了天时人和,用了一个快字,半天时间捉尽在案人员,也要越快越好的把这些人送出高邮地界,要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一切都彻底落定。
有了高邮军这样雷霆之势的开头,后面的几家,一来时间充足了,二来,他这趟出巡各军,要达到的震慑之力,至少一半有了。
离码头还有老远,余大头就看到了那只金光晃眼的车队,急忙招手示意手下。
大半年前,胡老大就命他挑了十几个手下,到这高邮县的下九流的下九流中间来混地盘,老大真是英明神武!
十几个码头扛夫横冲直撞,驱散沿路不管闲还是不闲的人,飞快的清出一条路。
装着人犯和证物的车子沿着清出来的空旷地带,速度不减的直冲到船边,早就等在船下的精壮扛夫听着统领的指挥,半袋烟的功夫,就将人和东西全数装好,船工立刻撑开船,风向也是正好,升了满帆,往北而行。
金拙言骑在马上,看着十几条船驶离了码头,满意的轻呼了口气,拨转马头,沿着河岸纵马跑了三四里,从一条小路,奔南门进了高邮城。
客栈里,郭胜已经在等着他了。
金拙言一边由着小厮换下那身招摇的大礼服,一边盯着郭胜,带着一脸狠意道:“这十几条船,不能有任何闪失!”
“世子爷放心。”郭胜微微欠身,一脸笃定,“为了这十几船货,磐石抛下平江府码头,还有这高邮县码头,亲自带人押运,就是做着不能有任何闪失的打算。磐石是能信得过的。再说,这些人,不过是高邮地面上的地头蛇,出了高邮,不过一堆小爬虫而已。”
金拙言斜着郭胜,话题突转,“你家县尊伤的怎么样?”
“一点皮外伤,劳世子爷过问。”郭胜微微欠着的上身顿时矮下去,陪着一脸干笑。
“老郭,你这苦肉计,是见谁都演,习惯了,还是就在我面前,唱念做打全套功夫?”
金拙言换好衣服,从小厮捧上的扇匣子里,随手拿了把折扇,点在郭胜肩膀上,认真的问道。
“瞧世子爷说的”郭胜呵呵干笑道:“哪敢在世子爷面前都是实情,高邮军那些人,这些年,在高邮地面上有多猖狂,世子爷是亲眼看到的,别说把我们县尊打成这样,也不过是皮外伤,当年硬生生弄断人家两条腿的都有,实在是”
“柏大帅给王爷的信中说,你武艺高强,对战之时,反应之快,料敌之准,是他生平所仅见,要跟王爷讨了你去,做个左右手。柏大帅的眼光,不会差吧?就你这样武艺高强之人,对着几个无赖,连你家县尊都护不住了?”
金拙言坐到郭胜上首,接过明镜递上的茶。
郭胜面不改色,再往前欠身,“世子爷英明!您一眼就看穿了,也确实是一时大意,没留意,也是没去留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