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尊王这副孩子气的模样,顾子瑄自然是气不出来。跟尊王相处久了,她发现自己的脾气变得越来越好了。而且尊王对她的戒备心也明显降低,依赖性也愈来愈强了。
算是好的发展。
“走吧,不要打扰她们休息了,我们也回去吧。”
回尊王府的马车里,尊王心里有诸多的问题,都没有解决。于是对着顾子瑄,疑惑不解的问道:“王妃,永乐皇妹去何处了?方才在喜宴上怎么没见到她,今日不是她大婚吗?”
“新妇当然要在洞房里了。就如同当日我们大婚那般。”
“哦哦!本王记起了!那皇妹和子由也要如我们那般,抱抱睡觉吗?”
顾子瑄脸一红,小声说道:“那是自然。”
突然鼻尖一阵瘙痒,李唯兮停下脚步以手捂鼻,小心翼翼地将这个喷嚏打出。打完之后,她忙的抬起头来,望着床榻上的顾子由。发现她依然熟睡,顿时松了一口气。
而后她蹑手蹑脚的爬上里床,掀开薄被,躺了进去。
二人同塌而眠已有四次。四次之中李唯兮不是昏迷不醒便是早早入睡。她从未如此近距离地看过顾子由。
她没想到这人睡着之后,模样居然是如此人畜无害。
薄薄的唇角如婴儿一般微张,粉红透亮。睫毛长长的耷着,背着烛光,在眼下投下了一片阴影。
有这么一个人在身旁,李唯兮觉得十分安心。她阖上了眼,进入了梦乡。
此时,二人皆躺在宽大的金玉枕之上,但二人之间隔着两个人的距离。
夜里,寒风起,李唯兮睡得不安稳。她只觉身旁一阵温暖,便不自觉的朝着那暖意靠近,而后又如往常那边,躺进了顾子由的怀里。
顾子由此次哪里有意识,她哪知道自己手里揽着的便是公主的千金之躯。她只觉有一物于自己能降燥降热,凉爽清新,十分舒适。故而将其揽得更紧。
这是第一次,二人真正地“拥”在了一起。
一宿无梦,二人一觉睡到大天亮。鸡鸣声响起,公主府中辛勤的仆人接二连三的起身。
而时间早已过了二位主子平常起床的点,却无一人醒来。贴着大大喜字的新房之门依然紧闭,里头声响全无。
门外聚集了一大群的丫鬟侍女,又是羞涩又是急切。巳时还要入宫拜见皇上和皇后,与他们一同吃饭呢!
现在依然辰时,二位主子还无起身的意思,这这该如何是好啊?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群小丫鬟越发急躁,在新房外急的可谓是团团转。
纵使门外吵杂,门内的二人依旧是雷打不动地交颈而眠。薄被被她们退于半腰之下。顾子由一只手被李唯兮枕在颈下,另一只环在她的背后。而李唯兮一只手平放着,一只手攀住顾子由的颈。二人便是以如此暧昧的姿势度过良宵的。
“茯苓姐姐,您去唤吧!”门外,一个小丫鬟提议道。
“不不,还是让泽兰姐姐来,公主自小的生活起居便是您照顾。还是您去比较合适!”
“哎,好吧,我就我吧!”无可奈何,再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年纪较老的泽兰出马了。
她先是用手轻轻的敲了敲房门,朝内喊道:“公主,驸马,起身了。”
结果屋内并无反应。
众人又催促道:“泽兰姐姐,大些声儿。”
着实是没办法了,泽兰运足气力,朝屋内大声喊道:“殿下,驸马,起身啦!陛下派人来催啦!”
这一下总算是起了作用,床上的两个人骤然惊醒,四目相对,齐声问道:“现在何时?”
众侍女回到:“辰时中了!”
“啊!”
“啊!”
相对于顾子由的战战兢兢,李唯兮就显得落落大方,她身着杏黄曲裾,翠羽明珰,将她的整个人衬得华贵无比。肤若凝脂,鬓发如漆,眉若远山,鼻若琼瑶。一双凤眼微微上挑,威仪自生。整个人好似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女一般。
顾家上下之人只敢用余光偷瞄,而后便偷偷垂下目光,绝不敢正眼直视。
仅几步的路途,顾子由顿感十分漫长。她埋下头去,依然感觉永乐公主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了好久好久,久到自己虚汗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