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一定。也可能是他知道什么,却不想让我们知道,一个人撒谎的时候也是会紧张的。这些证明不了他是凶手。”
“唉,为毛有钱人就是跟一般人不一样啊?人家有钱就可以找关系,请律师,咱们前脚要是把人弄公安局去审,后脚郭组长都能被骂个体无完肤。说好的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呢?忽悠鬼的都是。”闵三行恨恨地把手头的照片塞回包里,昂首挺胸地走出孔家大门,还不知道,他们就是上门问一问,已经有人把状告到了公安局长的办公室去了。
一面是连自己都惹不起的大领导,一面是自己手底下兢兢业业工作的兵,闵局长也很发愁,样子肯定得做,不然上面交代不过去,但是护犊子也是必须的,不能寒了大家的心,最终,倒霉的、没犯什么错的闵三行就被叫过来批了一顿,从局长办公室出来都一脸菜色,可是他也没办法啊,老子骂儿子不是天经地义的嘛,他在家里再怎么跟老子耍嘴皮子都行,在单位,就得给他面子。唉,也算是帮着大家扛灾了,他忍
孔怜花从此之后仿佛就像有了保护伞一样,继续招摇过市,却是没有再敢上门审他了。他仍然开着那辆出现在现场的跑车,极其拉风。
一组全体成员除了继续调查寻找证据外,一时半会还真拿他没办法,谁让他们家有一群保护欲过剩的姑姑,个个还都能量不小呢,投胎可真是门技术活。
如此又过了一周,案情倒是没什么进展,可是市的街头巷尾却开始流传着不知从何处起的小道消息,还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很是令人信服,事关市豪门撕啊b,怎能不让听众们热血沸腾。
有消息传说
王爷驾到之所以会死,就是因为得罪狠了孔怜花,后者咽不下这口气,买凶杀人。
至于得罪的原因,概因王爷驾到看中了孔怜花,却百般手段,求而不得,自此因爱生恨,自己得不到的便想毁掉,找人做圈套,引诱孔怜花丑态尽出,暴露了他不能人道的事实。
王爷驾到吸啊毒的毛病,大约自家人才是唯一不知道的,孔怜花知道他毒啊瘾深重,早已经发展到注射的阶段,过量不过是早晚的事,如果此时他因为过量死亡,完全称不上惹眼。
上一次在研山,因为王爷驾到命大,躲过了死亡陷阱,孔怜花发现找别人真的靠不住,知道得人太多,早晚会露馅,所以这一次便冒险自己动手了。
王爷驾到不是一直想要得到孔怜花吗?那么孔怜花自己送上门去,王爷驾到会拒绝才怪,那就是个被色啊欲迷了心窍的傻瓜,被孔怜花几句软话一哄,就将过去两人的不对付统统抛到脑后去了,对他放下心防,还敢在他面前就给自己扎了一针。如此绝佳的机会,孔怜花会放过吗?不可能,所以他当即立断,拿出自己早准备好的同种毒啊品,再补一针,亲眼看着这个恶心如附骨之蛆的男人命丧当场。
他很小心,各个环节都想了又想,包括杀人的方式,包括停车的地点,力图实施一场完美犯罪。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他算准了王爷驾到的反应,却没能算准方怡这个变数。
一时心慌,他知道方怡是认识他的,会所里所有的服务员以前最喜欢围着他这样有钱的少爷转,妄想飞上枝头。方怡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她必须死。毒啊品已经没有了,好在他为了以防万一,随身还带着一把水果刀。
血啊,喷溅得到处都是的血。近二十年的人生中,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人的血可以喷那么高那么远,生命流失在眼前的感觉,让他突然感到害怕。
可是他已经没见有退路,哪怕现在他收手,方怡也死定了,绝对救不回来。一不作二不休,他只得咬牙继续将一条鲜活的生命变成一具冰冷的尸首。
然后仓皇逃离现场。
流言之所以为流言,大概就在于很多时间,很多事,被随口一传,也许与事实真相相去甚远,用面目全非来形容也不为过。但大众偏偏愿意听愿意信。殊不见福岛核电站意外事故时,中神州大地到处疯抢食用盐时的盛况,鉴于官方公信力的不靠谱,还真怪不得大众对小道信息的热爱,正规渠道得不到消息,自然也只能盲目得相信这些非正规的了,好歹也是消息不是?
孔怜花自然也听到了外面的风言风语,他对此嗤之以鼻,连理解都懒得,鬼知道哪个见他日子过得太好的,在背地里如此编排于他,他要是急吼吼地跳将出去,才显得心虚。
但他不信,却无法阻止别人相信,最要命的,是王左槐信了。
儿子死了,还是注射毒啊品过量致死的,而且通过内部的清洗和审讯,他发现给儿子提供毒啊品的,正是自己以前最信任的一个部下,对儿子之死要负上一定责任,被手下最可信的人背叛,双重打击折磨得他夜不能寐,食不安寝,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此时听闻害死儿子的人是孔怜花,无论真假,他都愿意相信。去怨怼别人,总比惩罚自己要来得容易得多。
他耐心地等着,等着警察上门,将杀害自己儿子的罪魁祸首绳之以法,天知道,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期待过法律与正义。
但结果是,他失望了。孔怜花依旧逍遥法外,警察并没有动他的意思。王左槐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既然警察靠不住,就别怪他滥用私刑了。
是夜,孔怜花失踪,但是孔家对此一无所知,少年叛逆,常常夜不归宿,家里人全都见怪不怪,没有人会在他一天没归家,便急得跳脚。
可是第二天、第三天,孔怜花依然不见人影,打电话一直无人接听,孔家这才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