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爷手里拎着破旧的编织袋,气冲冲地想,自己家那懒儿子可真是小的时候没教好啊,他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才修下这么个好吃懒做的儿子!三十多快四十的人了,连他带儿媳妇孙子孙女都得让他这把老骨头来养。
凭着他那点可怜的退休金,还要照顾着身体不好需要常年吃药的老伴,日子过得要多紧有多紧,这几年完全靠着吃以前上班工资高的时候省吃俭用存下来的老本。可眼见着他一年比一年老,身体一年比一年不好,老两口现在还能动,手里的钱都渐光了,以后要是真躺在床上动不了,难道指望着这油瓶子倒了都不扶一下的儿子养吗?又或者指着打扮得跟个妖精似的,现在吃老两口的喝老两口的还天天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儿媳妇?
靠得住才怪!就儿子那口花花屁本事没有的德行,他活了这么大岁数了,哪还不明白,真等到那一天,他们不被丢出去自生自灭就是儿子孝顺。
唉,要不说儿女都是债呢,他就是狠不下心来把儿子一家赶出去,就算儿子儿媳不值得可怜,他那一对孙子孙女他也舍不得。要不怎么说慈母多败儿呢,这儿子算是惯废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怎么说也是血浓于水的,唉~
为了生计,这么大岁数的他连看大门都没人要,只得拎着个破编织袋,走街串巷捡点破烂卖卖,好歹的,一天也能挣出个菜钱来,吃不好,至少也得让一家人吃饱啊。
让他觉得心寒的是,他冬冷夏热,不顾劳累,在外面奔波,他的儿子天天一吃饱饭就躺在沙发上玩游戏,什么都不帮忙不说,还嫌弃当爹的捡破烂,给他丢脸了,骂得那叫一个难听得不让老爹继续去。
朱大爷气急,连早饭都没吃摔门就走了,哪怕在气头上,出门都没忘了拿着放在门边的编织袋。没办法,人穷志短,他还得生活,儿子指望不上,他更得努力。
他绕一天的街,走上得有十来公里的路,哪条街上能捡到东西的机率高,哪条街基本没有人跟他抢,几年下来,他心里明镜似的,别小看一个个塑料瓶子,或者几张薄薄的纸不值钱,加在一起,一天怎么也有个四五块钱,有时候运气好,能捡到别人扔的废金属、旧书什么的,总能多卖几块钱。
生活不易,朱大爷很珍惜,与其怨天尤人,不如努力生活。
走了两条街,他一眼就看到前面角落里基本上无人问津的垃圾箱边,放着个看起来还挺新的铁皮箱子。先不论箱子里装的什么,这铁皮就能值点钱。只要是能卖钱的东西,在朱大爷眼里就十足可爱,他以以他的年龄来说算得上十分敏捷的身手,三步并做两步蹿到垃圾箱前。
铁皮箱子入手不轻,朱大爷心下暗喜,今天可是人品好啊,看来一会可以去菜市场买根新鲜的藕了,老伴念叨着想喝排骨藕汤好几天了,排骨买不起,买几根大骨头回去还是可以的。
他敲了敲箱子,听声音似乎是空的,这重量让他拎着走去废品回收站还是有些难度的,按道理来说一个空心箱子,铁的也不应该这么沉,里面有什么呢?打开看看吧,指不定里面装的东西更值钱呢,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