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麒从东门逃出来,再看身后,不过还有十几个手下,再回头向着内黄看去,不由得咬牙切齿的骂道:“縻貹这厮,本公子把把重任托付给他了,他竟然视作儿戏,让本公子丢了内黄,等到本公子回到大名府,见了我叔父,定不饶他!”他身后的那十几个亲卫不由得都暗暗皱眉,心道:“你糊涂车子一样的乱指挥,这才丢了内黄,如何就怪得了别人啊。”
刘麒也不知道后面的人都在骂他,就道:“你们辩辩路径,我们应该向哪里走。”
一个小校就看看天上的星星,说道:“大公子,我们只管一路向东,就能到大名府了。”
说话的工夫,就见对面一路人马缓缓而来,当先一人骑着一匹白马,掌中提着一口大刀,却不着衣甲,而他身后大约百来人,也都不过是百姓的打扮,看上去不像是官军,更像是民间保镖的。
刘麒心下惶惶,就道:“我们避过去,不要和他们碰上。”他知道河北四下都有义军起来反抗金兵,同时对他们刘家也都恨之入骨,对方来历不明,还是不要去碰为好。
只是刘麒想要避开对方,对方看到他们却直接迎了上来,那骑着白马的人就叫道:“你们是什么人?看路径是从内黄方向过来的,可知道信王赵榛的人马在哪里吗?”
刘麒不由得暗骂老天,心道:“这不知道是哪里来得贼人,竟真的是赵榛部下。”于是就向身边的一个亲卫丢了个眼色,那亲卫急忙叫道:“我们是过路的客人,不是内黄城的人。”
刘麒恨不得回手给那亲卫一个嘴巴,暗骂道:“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就向那白马骑士叫道:“我们是……。”他想说我们是宋军,但是心急出错,就叫道:“我们不是宋军……!”话说到一半,急忙捂嘴,但已经晚了,白马骑士眼睛一瞪,就一挥手叫道:“把他们都给我围了!”他身后的人都骑着杂马,手里拿着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兵器,这会听令一齐上前,就把刘麒等人都给围起来了。
白马骑士就从马鞍桥上把大刀摘下来,冷声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给我从实说来!”
刘麒心下发狠,提了马上的三尖两刃刀叫道:“你家大公子是大名府刘王的侄儿,你若知道事的,却把路给你家公子让开,不然的话……。”
刘麒话没说完,对面的白马骑士放声大笑道:“哈、哈、哈……小辈,某家本是大宋江夏零陵节度使杨温,此番投在信王门下,特来报效,却是空手而来,不好见人,你既和我相遇,就是有缘,却下马让我缚了,解去给信王请功。”
刘麒气得脸都红了,大声叫道:“给我冲出去!”他身后的护卫一齐向前冲去,杨温横刀以待,却并不上前,那十几个护卫才冲上来,杨温的部下跟着过来,棍、钯、锄、镐一齐乱轮,百来般兵器就向冰雹一样的落下来,把十几个亲卫都给打下马来,刨得就和死猪一般,都成了碎块了。
刘麒脸色苍白,握着刀的手不住的哆嗦,杨温满面堆笑的看着他,道:“来、来、来,你却下马,本将军绝不伤你就是了。”
刘麒一咬牙催马就向前冲,轮起三尖丙刃刀向着杨温斩去,这三尖两刃刀是从大唐陌刀变化过来的,刀沉势猛,威力无穷,到了宋朝的时候,化成两种,一个宽得是三尖两刃刀,一个窄得就是三尖两刃枪,刘麒这个刀比正常的三尖两刃刀略窄,比赵榛的三尖两刃枪要宽,但是刀头却是空的,看着一刀劈过来威势沉猛,呼呼直响,但是刀上力量并不太多,杨温久经战阵听着刀风就知道刀有多沉了,手中的令公金刀一翻,向着刘麒的刀上一砸,刘麒的三尖两刃刀立时被砸了开来,跟着杨温进步一刀向着刘麒刺去。
刘麒横刀来格,两刀相交,刘麒的刀再一次被荡了开来,杨温不由得冷笑道:“小辈,再接我一刀,看你有什么本事!”说话间催马向前而进,战马人立而起,一刀狠劈下去。
刘麒咬紧牙关提刀外格,当的一声,大刀就劈在三尖两刃刀上,刘麒在马上前迎后合乱晃,右手脱开,左手抓着刀向着一侧荡开,差一点就摔下去了。
杨温催马过来,伸手抓住了刘麒的绊甲丝绦,猛的一用力把刘麒给拿过马来,手上用力抖了两下,刘麒的三尖两刃刀直接被抖得飞了出去,然后把人向着自己的战马铁过梁上一横,刘麒哪里受过这个罪,被压得哇哇大吐,四爪乱舞,连声叫道:“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杨温厌恶的道:“好,下去吧!”甩手一丢,刘麒就被丢到了他那些吐出来的污物上,刘麒一阵恶心又是一阵大吐。
杨温带马走开几步,沉声道:“小子,信王现在何处?说出来我把你拉出来,不然你就淹死在你那些臭水里好了。”
刘麒连声叫道:“他破了我的内黄,现在应该已经进城了。”
杨温听到这里就向部下道:“扯上他!”早有一个后生过去,把绊马索解下来,将刘麒套上,就拿马拖着,向着内黄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