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榛他们在门外等着,过了一会清远出来,就看看赵榛,眼中尽是惊异,道:“观主请几位进去。”赵榛就道:“还请道长前面引路。”
当下清远引着几个人进了道观,到了最里面的一处静轩处,就让赵榛他们等着,自己却去回报。
赵榛三人站在轩外等着,同时打量着四周,一眼看到门上挂着对联,三个人同时轻声念道:“一卷黄庭方寸路,三分檀香山海途。”
“哈哈哈,狂妄之语,还请殿下莫笑!”一阵爽朗的笑意响起,跟着一人走了出来,他身高八尺,面如好玉,站在那里,凛凛生威,有赞诗曰:芙蓉冠顶用金镶,羽扇翩翩拂玉身。三绺墨须生英气,一付素体立心胸。使令鬼神如使仆,爱惜平人胜子孙。大宋道谱应有分,纶巾潇洒入金门。
那道人就走下来,向着赵榛一拱手,道:“乔道清见过殿下!”
赵榛记得,按照系统植入,他和乔道清在东京林灵素门下见过,算起来乔道清应该是他的师叔,于是就施弟子礼道:“赵榛见过师叔。”
“不当人子。”乔道清摆手笑道:“天子拜师,不过就是戏言,林灵素天师都没有敢应过,我如何就能做得殿下的师叔啊。”
赵榛还要说话,他用羽扇一拦,道:“好了,我们先进屋奉茶,然后再说话吧。”说着就侧了身子,引了三人进了轩中。
两个小童儿这会这在烧水,看到他们进来,就把茶给煎上了,乔道清招呼三人跪坐在轩中,然后道:“殿下到了河北,乔某就在等着殿下的消息,可是殿下临近相州,却带兵东向,乔某等得心焦,只能收拾了东西,准备亲到军中报效,没想到却在这个时候,心血来潮,偶起一卦,知道殿下到了,这才没有离开,不然我们还要错过了。”
赵榛笑道:“军中繁乱,却忘了师叔在相州,不然早就来相请了。”
他们这里说话,杨志和燕青都有些惊呀,听乔道清的话,刚才偶起一卦,就算到赵榛要来,这岂不成了神仙了吗?两个人心中疑惑,但又不敢说,就那样上下打量着乔道清。
乔道清倒也不在意他们看,便和赵榛说着话,两个人先是回忆了一段东京相聚的日子,然后又说到了今天的变化,不由得都有些感慨。
乔道清就道:“当日在东京的时候,小道也曾和殿下几次相会,但却从来没有看出殿下是这等人物,以至错过了相交的机会,现在看来是小道的憾事了,不过殿下还记得小道,能来这里,却又是小道的幸事了。”
赵榛苦笑一声,道:“那个时候的赵榛,不过就是一个纨绔而已,怎么能入得了师叔的青眼啊。”
乔道清摆手道:“观人望气,正是我们一门的功夫,没有能看出殿下深藏不露的气迫,自然就是小道的无能了。”
赵榛心里汗颜,就岔开语题道:“小乙,把拂尘拿来。”然后向着乔道清道:“道长,赵榛此来,由于身在军中,也没有什么好的东西拿来,只有一件礼物,倒还能入得了道长的眼,却请道长笑纳。”
说话音燕青把那拂尘给拿了过来,赵榛双手捧着,就送到了乔道清的面前。
乔道清金拂尘接过来,看看,感慨的道:“这是当初花儿王都尉打了,送给我师伯的,当时我师伯看了就道这金线如何去得心头尘啊所以丢了在京中的道观里,没想到却到了这里了。”
赵榛道:“这是从一个金将手里抢回来的,这些胡狗在我们大宋却是抢了太多的东西了。”
乔道清长吟一声,如龙似象,声音远播,半响才收了回来,道:“果然这金子做的,去不得方寸间的郁结,倒让人生出几分怨气来,既然他是殿下相赐,那乔某就带着它,沾沾这天下世俗气,等到殿下大事有成,乔某当退身而去的时候,再还了殿下这拂尘吧。”
随后乔道清就向两个小童道:“你们两个去通知那些师兄,我们准备起程了!”说话间就要起身,但是脚下打了个踉跪,又坐下了,杨志看在眼里,心道:“这都腿脚不好了,还能上阵吗?”
赵榛也关切的道:“道长怎么了?“
乔道清脸色沉重,摆手道:“贫道却没有什么,只是我来你问你们,那穆家小郎呢?刚才清远不是说他也来了吗?”
燕青就道:“进观之前,小郎就做别离去了。”
乔道清越发脸色沉重,就拿了一个卦盒过来,摇了几下,发了一个金钱课,向外一倒,数了数六枚金钱,随后叫道:“不好了!穆家那小郎,沾了人命官司了!”
赵榛三人同时大吃一惊,杨志有些不太相信的道:“道长就……看得准了?”
乔道清也不争辩,就向清远道:“你快出去,打听了消息回来。”
清远急匆匆的出去了,几个人等了一会,清远二次转回,脸色难看的道:“回观主,穆家小郎离了我们这里不远,就被一伙泼皮给缠住了,当先的是那姚瑰,他非说小郎身上的财物都是他的,两个人争执,小郎一拳打在他的胸口,竟就把他给当街打死了,偏又赶上总管衙门的毕丰将军路过,直接就把小郎给抓走了!”
赵榛虽然相信乔道清,但是也没有想到他能有这么神,至于杨志和燕青就更是惊愕了,都瞪大了眼睛看着乔道清,眼中尽是惊佩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