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榛等人狼狈的从唐家庄里出来,才要远走,朱武挥手道:“等等。”几个人都愕然的看着他,乔道清道:“老朱,你要留下做什么?”朱武指指庄子,道:“庞姑娘和唐斌还没有出来呢。”
刘唐冷声道:“他们两个和唐家人是至亲,如何还能出来。”
朱武轻摇着手里羽扇,笑咪咪的道:“稍等,稍等。”正说话的工夫,就见庞秋霞、唐斌两个果然出来了,还拉着十几匹好马,朱武笑道:“看看,这不等等,我们就只能用脚走了。”
庞秋霞就到赵榛身前,轻声道:“我叔父不是真要赶你走,他是怕唐猛和金人有勾结,再有金兵过来,对你们不利……。”
赵榛摆手道:“庞姑娘不必说了,唐老爷的心事,我能理解,我们被他收容一场,怎么也不能就这样当着他的面,逼死他的儿子啊。”
庞秋霞听赵榛如此相言,知道他明白唐彪的苦衷,不由得心生感激,就指指那些马,道:“这都是我叔父让我给你们带来的。”
朱武拱手道:“那我们就谢过唐老爷了,这会多说不宜,若是金兵来了,那我们就辜负了唐老爷的好意了,快走吧!”于是众人上马,就拥着刘唐一家坐着的马车,离开了唐家庄。
刘唐本不欲坐马车,但是穆春伤未全愈,无力骑马,只能蹭他们家的马车坐,若是他不在车里,孤男寡女的不成样子,所以刘唐只能在车里,他记挂着刘延诏的情况,就坐到窗口,远远的看到燕青,急忙招呼道:“燕兄,你可打听到了我父的下落了吗?”
燕青就向刘唐笑道:“刘兄放心,我已经打听到了刘都院的情况了……。”众人听到这话,一齐围了过来,刘唐神色激动的道:“燕兄弟,我父如何,你快说说。”
燕青就道:“小弟先到了迎风坡,那里已经被刘延寿的次子刘以敬给控制了,我抓了一个刘以敬的亲兵打听到,昨天晚上,金军神勇将军李集,率本部一万人,正面进攻,被刘以敬迎到大营,而金将贺齐都率三千人则在三天前,就由刘以敬帮助,绕过了宋军的耳目,潜到迎风坡北,在金军进攻的时候,贺齐都率军而出,两面夹攻,迎风坡大营彻底易手,而本来在哪里的一营马军共三千人,落了三个下场,前营一千人大都是刘以敬的心腹,就都和刘以敬反了,而中营一千五百人,几乎没有投降的,甚之做俘虏的都少,基本上全部战死了,后营新兵居多,则是大部分做了俘虏,刘以敬正在消化这些俘虏,所以没有回相州,还驻扎在迎风坡。”
“那我父亲呢?”
刘唐不由得更是担心,燕青道:“据那个刘以敬的亲兵说,当时刘都院看到刘以敬反了,再听说相州有失,当场气得吐血,二公子刘屏拼死保着他逃了出去,大将田仲更是因为保护刘都院,被李集杀得肚破肠流,生死不知。”
刘唐恨恨的捶了一拳车壁,道:“只要我恢复过来,定要斩了刘以敬、李集这几个王八蛋!”
燕青接着道:“刘以敬的人只知道这些,再多了就不知道了,没办法,我就又一路向东,想着寻到老都院的下落,果然让我碰到了李集败军而回,我又抓了一个他的亲兵,从那亲兵嘴里打听到,贺齐都一路追杀二公子和老都院,眼看就要把人追到了,偏偏遇到了汤阴岳接应,杀了贺齐都,战败了李集,就带着老都院他们向南去了,本来我就想回来了,没想到鄂尔顺率大军正式进入了相州,我又潜入他的军中,打听到他们就是向汤阴进兵的,可汤阴已经是一座空城了,鄂尔顺无奈,只得率军回驻相州,听那亲兵说,鄂尔顺猜测岳飞率军南下向汴梁去了,但是他没有接到南下的将领,不能到黄河,所以只好收兵了。”
燕青并不知道,刘延诏没等到黄河边上,就已经辞世了,所以说得只是刘延诏脱险了,刘唐听到,不由得长出一口气,道:“谢天谢地,和岳飞相会,总算能安全了。”
赵榛听到这里,不由得暗道道可惜,岳飞还是率军南下,去投赵构了,他试探着向朱武道:“朱先生,那我们现在何去何从啊?是不是也向南啊?”
朱武摆手道:“切切不可,鄂尔顺知道老都院南下之后,肯定懊恼他没有事先封锁南下的道路,以至走了老都院,所以他一定会在南去的要路上派驻兵马,我们过去,就是自投罗网了。”
乔道清道:“那依你当向何去?”
朱武就拿过燕青从唐家庄里拿的枪,在地上画道:“这里是相州,向北和向东都是是金兵之地,而向南又有金兵的埋伏,而且据我看来,不出几天的工夫,南面也将成为金兵的地盘,所以现在只能是向东,林虑县应该还没有失守,而林虑县下的隆虑山更有一路绿林,我们就去那里相投,等避过风头,再定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