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雨尴尬的睨了季清歌一眼,关切道“小姐,你多少吃点儿吧。不吃饱啊,可就没力气追赶上萧王殿下了。”
她家小姐的心思,真是令她越来越猜不透了。
先前还被幽禁在季府的废弃柴房时吧,她家小姐是时常悄悄的跟她念叨着萧王爷乳名的。可等她家小姐嫁进萧王府,成了萧王妃后,就又称呼萧王爷为“帝债主爷”了。
跟她提起萧王爷时,总说他爱欺负人之类的话。
如今,萧王爷前脚刚带着齐军们离开皇城,她家小姐很快就不思饮食了。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
“小姐。你要是饿坏了,可让萧王爷如何在南方安心赈灾啊?”
杏雨帮季清歌盛了鱼汤,劝季清歌喝下。
“他都懒得看我一眼,才不会关心我。”季清歌斜了斜嘴角,告诉杏雨道。
她拿着汤匙品鱼汤,不禁感叹道“也不知帝债主爷他们走到哪儿了,是否一路都还顺利?”
“小姐”
再不喝,只怕鱼汤都凉了。
“按理,南方应该更暖和才对啊。也不对,南方是湿冷湿冷的。帝债主爷都穿的那样少,会不会冻着”
季清歌喃喃自语,直到碗中的鱼汤变凉,她也没能喝到三口。
看着婢女们进来收拾餐盘,她轻轻的叹了口气,告诉婢女们道“从明日起,不得再铺张浪费,要省下口粮捐给南方的灾民。
糕点之类,一日只一次。
除了轮值的守卫们,其余人不得再宵夜。”
婢女们面面相觑,只得乖乖的答应。她们家萧王爷可是积极捐了粮食和布匹的皇子,这事可是景安城的百姓们都知晓的。
哪怕她们这种呆在郊外府邸的女子,也是听女医白姑娘提过了的。
可眼前的萧王妃,还在盘算着让他们省下口粮,捐给灾区。难不成是因为王妃娘娘的故乡在俨城,就对家乡人有种特殊的情怀?
一个时辰后,季清歌与杏雨沐浴了回到卧房。
两人躺在里间舒适的床上,商议着如何找到马匹,前往南方寻找帝瑾轩一事。
幽幽烛光映照在杏雨惨白的脸上,她一抬头,就让季清歌看到了她白皙脖颈处的抓痕。血红的口子,分外的刺眼。
杏雨虽然没说,她也能从指甲的抓痕看出,杜雪锵对杏雨造成过多严重的伤害。
大约是杏雨看出了季清歌眼神中流露出的诧异,便低声告诉她道“小姐。虽然杜公子让人给我灌了药,可他没对我,所以请小姐别担心。”
“我会给你报仇的,杏雨。”
季清歌帮杏雨掖了掖被子,道。
此次去南方,她并不打算带上杏雨一同前往。因为杏雨中过毒,身子骨还有些虚弱,未必能经的起在雪地的长途跋涉。
如此,就只能将杏雨托付给白语倩帮忙照顾了。
“小姐,你怎么还不歇着?是不是又想萧王爷了?”杏雨侧着身子,一双清透的眸子注视着季清歌苍白的容颜,问道。
“胡说。”
季清歌拒不承认。
心想杏雨这不是讲废话么?她除了想她家帝债主爷,又还能想谁呢?虽然他都懒得看她一眼,可他毕竟是有要事在身啊。
其实季清歌牵挂着的帝瑾轩,已经率领上千齐军,抵达了几百里之外的安沧驿站。
帝瑾轩在他的随从刘玉镜端水来,伺候他洗了脚后,打算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