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玉钗在他手中,栩栩如生,泛着晶莹的光泽。
颜馨莹毕竟是出生在大户人家的小姐,她一眼就能识别的出,玉钗的价值不菲。可她并不能询问价钱,只好道谢。
见她没有拒绝,季墨辰就为她戴在了头上。
从那时起,她就将玉钗视作了定情信物,便每日都插在头上了。
结果,杏雨却在常婆子的头上,见到了颜馨莹生前戴过的玉钗。她眼底闪过一抹愤恨,从那婆子的头上,一把将玉钗给取了下来。
“小姐,这玉钗是夫人的。”
季清歌微微一笑,道“给她戴上,待她醒后,咱在慢慢同她理论。”
“小姐”
杏雨拿着玉钗的手颤了颤,还是又给常婆子插回去了。她狠狠的瞪了常婆子一眼,咬了咬牙,背着常婆子往秦氏所在的宅院儿走去了。
望着雪地上留下的两行歪歪斜斜的脚印儿,季清歌都不忍心去看瘦弱的杏雨,背着比她还要高大的常婆子的身影。
即使闭上眼睛,季清歌都能知道此刻的杏雨,内心在承受着一种怎样的煎熬。可她又不得不让杏雨去送常婆子,因为原主家里的好些物件儿,她还没杏雨清楚。
原主季清歌留给她的记忆,十分有限
回到马车上,季清歌刚坐到帝瑾轩身边,就听到他沉声儿问道“哭了?”
“没”
刚刚在听到杏雨说,那是夫人的玉钗时,她双眼里顿时就氤氲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那种痛,仿佛是她从前所没有体会过的。
直到她将头埋在帝瑾轩肩头时,她也没能忍住自己冰冷的泪滴,顺着眼角蔓延
帝瑾轩抱着她,让她面对他,坐在了他腿上。轻轻拍着她背,道“说,为夫给你作主。”
“刚刚那老婆子头上戴的玉钗,是你岳母的?”
“”
别说老婆子倒在地上的那会儿,他根本没怎么留意。那就是留意了,他也没必要记得一支发钗啊?
所以他一脸尴尬,只好说下次留意看看。
“你岳母在世时,常常戴着那支发钗么?”
尽管从帝瑾轩那儿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可她也没法儿问别人,只好同他讲。
本以为他会继续沉默,谁知他道“是,从前师娘去行营看望师父时,头上是有支玉钗。”
只是没告诉季清歌,具体是什么样儿的玉钗,没太多印象了。
“薄、情、郎!”
换作平时,季清歌大约也就忍了。可今天不知怎地,就感觉心口疼的紧。还感觉胸口也憋了股闷气,烦的慌。
没忍住火气,就对她家的帝债主爷发飙了。
帝瑾轩拿丝帕为她拭泪,也不辩解。
面对太有涵养的男子,天生就具有雍容华贵气质的男子。她想激怒他,跟他吵架斗嘴,都不容易了。
“你说话啊?”
难道他承认他是薄情郎,他就不知道喊冤么?
哎
“清歌,我听你说。”
虽然之前在酒肆发生的事,她没讲太多。但他能明白,她此刻的心情,有多苦。他伸手轻抚着她柔顺的青丝,喃喃的道
“为夫不怕被你骂作薄情郎,只担心你把自个儿气出个好歹了”
他会比她更难受。
所谓往事,又有多少是值得人去追忆的呢?那时的芊芊才九岁,与他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