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壶被帝瑾轩扔了回来,给她迅速接住了。问道:“你对我的酒不放心?”
帝瑾轩冷冽入骨的男声,响在了她耳边,“你想多了。本公子只是不习惯被女子照顾,更不想……”
被他省略掉的话语,让季清歌自己接上了。她唇角勾勒出一抹讥讽的笑意,落寞的眼神投在他轮廓深邃的脸上,问道:
“更不想我这种‘毒王’的后人,来给你酒喝,是么?”
墨檀汁毒药本就是俨城大毒医颜仁心制作出来的,那人,可是季清歌外公的大哥。
“绝无此意。”
帝瑾轩无奈的摇头,本不想解释的,却不得已的解释道:“因为本公子昨日在峡谷中追捕可疑人,中了那人同伙暗中放来的毒针,才受伤。”
听了他的话,季清歌感到有些无语。
受伤了宁愿硬杠着也不接受帮助,甚至不想让她说出他受伤之事。她不明白,面子什么时候比生命还要贵重了?
可她不想揭短,于是信誓旦旦的道:“放心,我会守口如瓶。”
“清歌,你还记得在我郊外的府邸,进过的那间密室么?”帝瑾轩瞥见了她眼里的落寞,就问了她一句。
“记得……”
差一点就将骷髅头道出口,好在及时住口了。
帝瑾轩凑到她耳边,告诉她道:“我记得你进了密室后,视线是在墙角的白骨处停留了一会儿的。你肯定会想,那些人是不是本公子府里的女医,拿去试药的人。”
“当时是这样想过,但我很快就排除了那种想法。”
“为何?”
帝瑾轩有些喜出望外,问她道。
“你能救我,就绝不会允许你府上的女医,祸害苍生。”季清歌只见帝瑾轩嘴角渗出了血迹,慌忙掏出丝帕,为他擦拭着。
口里又苦又咸,浑身酸软,连动一动手指都疼痛的紧。他不知道,他父皇为他指腹为婚的王妃,此刻……是怎样的心情?
据白语倩说,能解墨檀汁毒的,只有墨霖草。可是白语倩进迷谷不知多少次了,都没能找到墨霖草。
只是找到了些中毒后被扔在峡谷中的病人们,白语倩尽她最大的努力,与颜风行们将那些人带回萧王郊外府邸的密室医治。
可终究是没能将那些人从死亡之神手中拉回。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毒性发作后,饱受各种折磨,再惨痛的死去……
帝瑾轩薄唇勾起了一抹自信的淡笑,试探性的问季清歌道:“怎么,季姑娘是打算用在柴房看过的医学残卷上的常识,为我解毒么?”
“都这种时候了,你就不要开玩笑了。行不?”
只见他嘴角都渗出毒血了,她这儿急的跟什么似的。他却没事人一般的调侃她,弄的就像中毒的人根本不是他似的。
季清歌迅速背上药篓,一本正经的告诉他道:
“三公子,墨檀汁毒会让中毒者产生幻觉。呆会儿你无论想到了什么人,或者什么事,都要极力说服自己,冷静!”
“嗯。”
倚靠着古柳的帝瑾轩,只感觉自己身子疲软,大脑很晕。别说上前去抓住季清歌的手,就是站,他都站不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