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债主爷愿意带她回家,那是因为他拿她当他家人了。还是……因为她嫁他后,住在他家,他才那样表达呢?
眼底掠过的色彩,异常的复杂。疑惑、期盼、爱怜,以及一丝丝的欣喜。
冰凉的手一被帝瑾轩握在手中,就瞬间变暖和了。仿佛他身上本就有股温暖的力量,只要她离他近一些,就能感受到。
有些事情,在没有知道它的真相之前,或许还能想象出它的美好。就比如帝瑾轩刚刚所说的带她回家。
不管他当时道出这句话时,是拿她当成的他名义上的王妃,还是他真正喜欢的人。其实,都不太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的话让她在冰寒的天气里,觉得很暖心。
这就足够了。
不问真相,就不会令他为难;不问真相,她才能留一个愿望,给自己想象。以想象出的答案而自我安慰,未尝不是一件幸运的事。
就在帝瑾轩刚要拉着她离开的时候,她听到了屋里的冷喝声:
“帝、瑾、宸!快说。”
哎。
这又是咋地了?刚刚那燕王和什么曦芸不是还卿卿我我的,还挺温馨的么?
季清歌眸底掠过一丝疑惑,她伸手轻轻拍了下帝瑾轩肩头,道:“暂时别走。依我看啦,他们的重头好戏还在后头。”
“好。”
见她都如此提了,帝瑾轩也就不再强求了。
“曦芸,别找了。你看你,将孤王里里外外的衣衫搜了个遍,可有看到玉佩的影子?没有!”
燕王的话语里,流露出无尽的惋惜。
季清歌微微一怔!
玉佩……,莫不是她家杏雨拾到的玉佩,真是燕王的?
一脸错愕的看向帝瑾轩的脸,却发现他此时的表情,分外的淡定。她情不自禁的轻声问道:“王爷,你……难道早就知道,杏雨捡的玉佩,是他的?”
“嘘。”
帝瑾轩将右手食指放到唇边,做了个噤声动作,提醒季清歌道。
“阿宸,王爷!夫君,我的心啊!奴家这是造了什么孽,才害的王爷丢了贴身的玉佩呀。”在曦芸的痛哭声过后,便有一记清脆的巴掌声传来。
“啪。”
“你……”,燕王冷喝道:“为那半块儿破玉没寻着,你就打了自己?你这样,可有考虑过孤王的感受?”
“曦芸,你才是孤王最在乎的人。”燕王的语气,忽地就变温和了。
“阿宸,玉没了,玉……没了!
从奴家九岁那年,在我生母的墓地附近遇到你。再到十五岁与你重逢,你赠送了那一半玉佩与我,说会娶我为妻。到我离开锦云阁,全心全意只为你一人抚琴,献舞……
奴家用五年的等待,换来了一句‘玉没了’。哈哈,哈哈哈哈……”
那是一种比哭声都还要凄厉的笑声,让季清歌听后,只感觉心里为之一酸。她好想前去敲门,亲手将杏雨捡到的半月玉佩还给燕王。
可帝瑾轩却捂住了她口鼻,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走。”
本想反对,却也深知反对无效,便任由他抱着她,往后院儿的高墙走去。
帝瑾轩轻点足尖,迅速跃至高墙之上,他拂了拂华服的下摆。找了个较容易拉起季清歌的姿势,趴在了高墙之上。
右手抓住她手腕,温和的道:“来。”
其实墙的高度,并没有达到令季清歌无法攀援的程度。她见他乐意相助,只好顺势借助他的力量,一步步的登至围墙至高点。
“唉,你怎么不带我飞?”
瘦弱身躯一来到帝瑾轩身边,她就忍不住调侃了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