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璋是个要面子的人。
一开始抵死了不说是出了什么变故,郭磊也就没有多说。
吃食跟酒拿来了,郭磊拿出了后世酒场上的气势,一顿猛灌,潘璋那叫一个豪爽,来者不拒。
那马忠则是滴酒不沾。
不过羊肉泡饼倒是吃的十分仔细。
“表兄勇武,不想竟还如此擅饮。”郭磊看着潘璋已经有了五六分醉意,笑道,“我手下如今正缺人手,不知表兄可有意留下来帮我?”
“阿树,你,你这说的啥话?咱是兄弟,俺岂有不帮自家人的道理?”潘璋豪爽道。
郭磊大喜,又灌了一盏。
这才道,“如今这世道可不太平,却不知,表兄可敢杀人否?”
“嘿,小瞧俺了不是?发干的牛方知道不?那就是一个恶霸。俺爹去往县里卖梨,生生的被他打伤,不三日便死了。”
“大兄,你醉了!”马忠忙阻止道。
潘璋却是一摆手,“胡说,俺潘璋什么酒量,你莫非不知?这点酒,还没润喉呢!”
“阿树,俺告诉你,那牛方被俺便寻了他五六日,终堵上了,俺便带人将他当街杀了!而后,俺一手拎着人头,一手持刀,在街上行走了五六百步,没人敢拦。”潘璋吐着酒气道。
原来是杀人后被通缉!
郭磊看了马忠一眼,轻声道,“表兄怕是醉了,竟胡言乱语。罢了,许是他连日来奔波,疲倦了。”
“来,表兄,再饮一盏,然后便休息去吧。”
郭磊又劝了两盏,等潘璋彻底醉了,李默等人立即走上前来,将潘璋扶下去休息去了。
马忠眉头紧皱,“郎君可是要报官?”
“马兄何出此言?”郭磊笑道。
“我与潘大兄,乃通缉之人……”
“马兄错了,你们都是我的亲人,兄弟!”郭磊笑了笑,“这里是我的家,自然也就是你们的家了。”
马忠盯着郭磊,见他神色坦诚,不似作伪,这才放下心来,“在下吃饱了,便先告辞了。”
“马兄且慢,我还有点事,想要讨教。”
郭磊目光锐利,当即问了关于边市还有赤沙连和的事。
反正该说的,不该说的,潘璋都说了。马忠也知道疏不间亲的道理,当即也不再隐瞒。
原原本本的解释了一番。
原来,潘璋这人好面子,好財货,在中原的时候,到时还收敛些,一路上潜藏身形,深居简出。
可是到了并州之后,这一路上通缉他的文告便没了。
潘璋也就固态萌发,喝酒,赌博。
在边市中闹事,那也是因为在酒馆欠账太多了,所以,这才要找个胡人卖掉簪子。
那簪子,也是潘璋从牛方的家眷身上寻到的。至于说,为何又找赤沙连和的麻烦,则纯粹是酒瘾犯了。
当然,名义上潘璋是想弄点钱财,好来拜见姑母。
报仇还不忘顺人家的簪子,逃亡不忘了喝酒赌博,卖簪子的时候不忘耍赖,被自己请过去的时候,依旧不忘抢酒抢马,省亲的时候,还要劫钱财以点缀门面……
听了马忠的诉说,郭磊的脸色黑的如同锅底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