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泰,字林宗,太原介休人,与许劭并称许郭,第一次党锢之祸后,被士人誉为八顾之一。自洛阳返乡时,当时京师的士大夫好儒生都到河边送行,有车几千辆。而郭泰只与李膺同船过河,留下了李郭同船的典故。
郭泰一生拒绝征召,反而游走四方拔擢后进,如指点陈留茅容,资助申屠蟠,提携的巨鹿孟敏等人,无不成为了天下名士,经学大家。后潜心家乡教学,更是得学子过千。
逝世时,自弘农函谷关以西,河内汤阴以北,二千里负笈荷担弥路,柴车苇装塞涂,会葬者近万人!
“开一时之蒙蔽,化一地之德彰,功莫大焉!”郭磊站在郭林宗墓前,看着贾道在那祭祀供奉,不由感佩道。
孙资轻叹道,“余只恨不能早生三十载,以瞻先生德容!”
跟着贾道祭拜过后,郭磊亲自将贾道搀扶到车上。众人打马而行,隐约能看见介休县城的时候,远远的看见自县城官道上,有牛车拐了过来。
不用郭磊的吩咐,担任车夫的孙资就主动的将马车赶到了一边。身后的一众护卫,也纷纷靠边,放慢了速度,免得尘土惊扰到了来人。
牛车走的很慢。
郭磊他们走的也不快,所以,有一会才碰到。郭磊打眼一扫,只见牛车上是一粗布老者,头带斗笠。正也好奇的打量他们这一行。
郭磊立即报以微笑,点头。
两车交错,便在这时,牛车忽然停住了。
“小郎君自何处来?”牛车上的老者忽然开口了,中气十足。
郭磊没想到老者会主动跟他打招呼,忙停了马,拱手道,“回老君,我等自上党而来,祭有道公后正准备回去。”
“如此说来,小郎君也是士子了?既能缓驱让尘,何不索性下马,更显小郎君之德?”老者笑道。
“老丈提醒的是。”郭磊翻身下马,肃手而立。
身后的护卫见了,无不下马而立。
典韦那双略带一层浅金色的三角眼狠狠的一翻,只能跟着下马,发出一声闷响。
“真壮士也!”
看着典韦那雄壮的体魄,老者赞了一句,随即看向郭磊,笑道,“孺子可教!”
说完,催促牛车便走。
这时候马车上的贾道听见动静,从车厢内钻了出来,看着老者的背影,忽然高声道,“可是舒达兄?”
“你是,卫安师弟?”牛车上的老者扭过头来,看了贾道两眼,忽然也喊了起来。
“真的是舒达兄啊!”贾道哈哈大笑,直接跳下了马车,就朝牛车走去。
到了牛车边上,深施一礼,“小弟贾道,拜见兄长!”
“勿要多礼了。”老者也笑着下了车,将其扶起,“想不到,竟然在这里碰到,如此说来,是你来祭拜郭公了?”
“太原地动,恐夫子陵寝有异。小弟不放心,故而前来。”贾道说着,扭头对郭磊喝道,“你还呆着作甚?还不过来见礼?”
郭磊急忙一扯孙资,两人上前恭敬行礼,口呼先生。至于典韦等人,则没有这个行礼的资格。
贾道让郭磊在车架前支上了案几,两人与蒲团上谈笑。郭磊亲自动手,跟孙资一起捡柴生火,用他自制的烧水壶烧起了开水。
不过耳朵却竖了起来,听他们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