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这汉子一根筋,一听官府管这事,当时就拉我要去见官。
人家下套,你就往里钻吗?这死脑筋,不知自古官商勾结的事还少了,曲富户信誓旦旦,自然有把握打赢官司嘛。
“小兄弟,走吧!官家能管,总有道理说的。”
我顶你个肺,肺都给你起炸了。
战国古代管民事纠纷的叫‘县师’,专管民事纠纷,府衙没见过,也是第一次见,战国时期的御政师门口有一块蒙皮包裹的大鼓,倒是跟现如今的电视剧里的相似。左边的师爷、右边是文案,专做笔录,就是没看到铡刀,什么龙头铡、狗头铡这个没有,那是宋代的包拯。惊堂木在战国时期没有,案签倒有,专门用来定罪,定什么罪下多少签。死罪三根,往地上一掷,改天就得掉脑袋。
大汉敲了蒙皮鼓,几人上草堂。
中间师呈细眉冷目,问明缘由,“曲老三,你说张茂才欠你一万钱可有凭证?”
这官府只求证据,现在证据在手,可就难办了,曲老三拿出贺寿竹劵,合着一并递给差人。
“我问你,这确口承认许给曲老三一万钱,是否有此事!”
师呈问我,我只好答,“确有此事!但我身上没带钱,所以打个白条。”
“白条是何物啊?”那师呈大小眼,不知白条的意思。
这倒是了,白条是现代的说话,量他也不知道是啥意思。
“就是赊账的凭证,我确实许给曲富户一万钱。”
听到一万钱,我见文案手都抖了一下,可想,他一个文案一年俸禄才不足一百布币,一万布币,不吃不喝攒足两辈子都不够。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本县限你三日内缴清这个什么白条,否则判你在曲府服劳役二十载。”
我叉嘞,就说不要跟来报官嘛,你个秃子,嗯,拉我过来,一句话不讲,也不辩解。我拿眼瞅汉子,见他毕恭毕敬,这不是害我嘛。
一同操作乱如麻,签字画押,按了指印,算是官宣了,现在,嗯?官府挂了名,跑到天涯海角都没处藏身了。
我同曲老三,汉子出了县师,曲老三怕我中途跑了,竟让随从跟着我,然后是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心里这个气就甭提了,真是人倒霉,喝口水都塞牙,汉子却热情,判得不是他,他自然无牵无挂一身轻,心胸坦荡荡啦。
先是掉进了巨门,后又穿越到古代,一般考古的人下落不明,现在还他娘的在战国时候的燕国蓟城吃了场官司,我招谁惹谁了?
汉子问,“小兄弟,你还是真是大方,我看你年纪轻轻,身价不菲,一万钱都拿得出手,当真是阔气,可否赏脸交我这个朋友。”
朋友?你脑子进水吧你?我要拿得出钱,还会当街被打吗?当即把经过告诉他,哪知道,这个人真是个一根筋的脑袋。他还以为我真的是没带那么多钱出来,你想燕国布币一万钱,装几麻袋都不够,怎么可能带在身上,其实我就是个穷小子。
汉子一拍脑袋,也不知该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