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不大，却又威严十足，不容违抗。

原本在少年经脉中反复冲荡的灵气被老人那几下敲打截成数段，在老人说出那一个字后，就如获尊旨，彻底平静下来。

眉心微微红肿的冮驰如梦初醒，茫然的睁开双眼，看着老人，张了张口准备说话，却突然感到身上传来的姗姗来迟的疼痛，瞬间一个字都吐不出，只能低声发出压抑的呻吟声。

“大师兄失败了？”苏红袖紧张的望向薛天成。

“不，成功了。”薛天成仍然挂着一副苦笑：“……应该说太成功了，你师兄的底子厚，体内灵气积攒够多，一举就破开了第一座窍穴，甚至想要冲击第二座窍穴。”

苏红袖进宗门时间不长，对于这些修行事宜还是有很多不明，有些懵懂的看着自家宗主，又不敢继续追问。

“……就是说你的师兄破境成功，甚至想连续破境，一口气升上二重天。”薛先生拍拍女孩的脑袋解释。

“一口气升上二重天不好吗？”

“……嗯，先不论他能否成功，就算真的达到二重天，也会留下很多瑕疵，你师兄现在的灵力支撑一重天足够，二重天就有些不够看了，只是贪一时境界之高，却可能断送未来大道成就……总之，你也先记住，我辈修行中人，往往寿命绵长，因此不在争一时之快，更要细水长流缓步登高，今日之我胜于昨日之我，明日之我胜于今日之我便可。”薛天成娓娓道来。“听懂了吗？”

苏红袖使劲点点头，犹豫了片刻后，又缓缓摇头，低声道：“……没听懂。”

“没听懂也没关系。”薛天成轻轻一笑：“先记住就行了。”

江驰从疼痛中逐渐缓过来，抬头便对上老人那一张眉头紧锁的面容，咬着牙向老人行了一礼。“多谢师父压阵。”

“谢我？”老人冷笑：“怕不是在心里咒我这个老头子干嘛要阻止你再上一层楼吧，真是了不起，想着一口气连破两境？既然这么厉害，干脆一口气升上九重天，顺便飞升好了，让我这个做你师傅的长长面子。”

“弟子不敢。”少年长拜不起。

“……算了。”等了一会儿，老人才轻轻哼了一声：“如此急功近利，若再有第二次，我便当不起你这个师傅了，起来吧！”

听到老人最后一句话后，江驰才松了一口气，想顺势从地上站起，却一个力气不支，身体往旁边一倒，便彻底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