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如萱神情凝重,白天亲眼见这么多人死在面前,心中惶恐不安,道:“要不,我们离开这里?”话一出口,却又摇头道:“不,师父还在这里,我不放心。”
凌楚瑜道:“王姑娘,眼前苍云教势头强劲,依我看根本无法攻破,你无需担心。”
“那你呢?”王如萱问道:“你如何呢?”
他心里清楚,自己之所以趟这趟浑水,无非是为了“吸功大法”,治好自己的内伤。如今希望渺茫,而且凶险至极,自己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或许……”凌楚瑜有些犹豫,道:“或许我们远走大漠,躲开这是非之地,才是上上之策。”
话虽如此,可眼下两人均有放不下的执念,又怎么可能离去。
“二位,夜黑风高,在此偷偷幽会,若是传了出去,怕是有损名声吧。”
二人均是错愕,没想到此时会有人前来,凌楚瑜下意识跨出一步,挡在王如萱面前,此人言语来者不善,低声喝道:“是谁?”
借着微弱的光,凌楚瑜看清来人,双眼带着寒光,面容冷峻,不是上官飞又是谁。
“上官兄此言差矣。”既知来人,凌楚瑜泰然道:“我与王姑娘早已定亲,眼下她是我未过门的媳妇,这私下幽会一说,又从何来?”
上官飞看着二人,浅浅一笑,但笑容中透着阴险,让王如萱有些惊慌。
既然来着不善,凌楚瑜没必要多逗留,示意王如萱道:“夜深,我们回去吧。”王如萱也不远与外人相交,连忙点头。
“且慢!”上官飞不怀好意道。
凌楚瑜心头一紧,这荒郊野岭,若他真的突然发难,可不是什么好事,表面若无其事道:“上官兄有何指教?”
上官飞笑容透着一丝不怀好意,道:“今日凌少镖头大显神威,破阵救人,救大家于困境,我还没得感谢呢。”
黄鼠狼给鸡拜年,凌楚瑜道:“上官兄客气了,我这是误打误撞,运气好罢了。”
上官飞摇头道:“凌少镖头谦虚了,虽不在少年侠客榜内,可今日之事,你名声绝对在所有人之上。”
一顿吹嘘,让凌楚瑜心里更加不安。他与上官飞有私仇,而上官飞又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如今四下无人,平心而论,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凌楚瑜朝着王如萱悄悄使了一个眼神,王如萱虽察觉了,但是并不懂凌楚瑜的意思,不敢妄言。
“王姑娘,不知他们过来了吗?”凌楚瑜有些着急,出言提醒。
王如萱冰雪聪明,恍然道:“欧阳哥哥说等下备了好酒就来。”
上官飞桀笑道:“凌少镖头,你别费心机了,欧阳云自从申时就被欧阳家主叫去,不曾出来,何来与王姑娘之约?”
凌楚瑜暗叫“糟糕”,聪明反被聪明误,急忙想办法补救,笑道:“谁说没有,这不,他们来了。”说罢用下巴指着上官飞身后。
上官飞做贼心虚,急忙往后瞧去,岂知空空如也,哪里来什么人。心知被凌楚瑜骗了,心里大怒,回头过来,凌楚瑜早就拉着王如萱飘到三丈之外。
“凌楚瑜,往哪跑!”上官飞怒喝一声,表情狰狞,迈开步子追了上去。
今天凌楚瑜大放异彩,已经隐隐威胁东方胜的位置,而上官飞对凌楚瑜一直存有私仇,想着方法报复。恰巧碰到王如萱远离大本营,往山上而去,心里好奇,就跟了过去。
到了山顶,才发现凌楚瑜在此,山顶并与他人,上官飞觉得正是下手时机,如果能趁机杀了凌楚瑜,不仅是给东方胜除去一个对手,也为自己报了大仇。
下山的路被上官飞堵住,凌楚瑜只好带着王如萱从另一侧的路下山。这里阶梯极陡,加上天黑夜凉,上面有些露水,要极为小心,不然失足便直接从山顶滚落到山底了。
三人小心翼翼地走过陡峭崎岖的阶梯,来到半山处的凉亭,从这里开始,便是宽阔的阶梯,二十为一段,每一段都有一个数丈宽的小平台,只需轻轻一跃,便可轻松跳过一段,落在平台上。二人大喜,纵身一跃,安稳落在平台上。
“哪里走!”上官飞当空一跃,手中双钩隐隐发光,当头劈下。若他不是有意为之,要取凌楚瑜性命,谁又会随身带着兵器。
“小心!”二人避无可避,凌楚瑜推开王如萱,侧身躲开,右掌封上,直取上官飞腋下。上官飞回勾护身,这锋利无比的弯钩可以把人的手臂轻易割断。凌楚瑜不敢怠慢,此刻手无兵器,急忙收手,上官飞右脚顺势窜出,凌楚瑜双手交叉护在胸前,马步沉下,只觉得上官飞的腿劲力道极重,把自己震飞开来。
“凌大哥……”王如萱见凌楚瑜向后飞去,沿着二十来个阶梯滚到下一平台。
上官飞知道凌楚瑜内功修为大损,无需任何花哨的招式,全力就是一脚。看着凌楚瑜滚下台阶,心中得意之色跃然于脸上,终于狠狠出了一口气。亮出双钩,乘势而上。
凌楚瑜脑袋一片空白,刚才一股气浪将自己打飞,沿着阶梯一直滚下去,磕磕绊绊,疼痛不已。刚回过神,上官飞的双钩已然杀到。
“小心!”王如萱一声娇喝,脚踏“大衍步”,手执一只毛笔,抢在双钩之前,笔尖轻点,正好点在双钩交汇处。上官飞只觉得双钩停滞不前,奇道:“你居然会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