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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河水滔滔空留恨

两狼山外,耶律休哥在谷口只布置了一道防线,没挖壕沟,鹿砦也是稀疏分散,根本没有章法。这并非他庸才或者轻视,这位身经百战的大将深知“围师必阙”的道理,若强攻定损失惨重,故而布防时留了一个缺口,引诱杨家军突围。

在这道防线外不到一里之地,林中埋伏了大量步兵,随时策应,不仅如此,耶律休哥还将精锐骑兵埋伏在步兵后,以便诱敌轻出后,进而包围。

凌楚瑜虽没有休哥丰富的统帅大军的老辣经验,但对于排兵布阵也颇有心得,他料定休哥其后定有埋伏,而且重兵把守在他们撤退的必经之路西南方向,因为陈家谷口是个天然伏击场所,可退十万雄兵,不得不防。但他不知的是,这路伏兵的王侁和上官飞与杨家有仇,不仅不会相救,还射杀杨希,如今他们畏惧辽兵,早就撤得干干净净。

如今潘仁美不仅是知并州,忻、代等附近州县皆在其掌控下,凌楚瑜生怕上官飞等人贼心不改,故而突围方向并没有朝陈家谷方向,而且选在了东边方向。

他原本的打算是朝东边的雁门关而去,雁门关虽暂被潘仁美掌管,但那里曾是令公杨继业的驻地,深得人心,故而想化整为零潜入关内,再想办法回京面见皇上,痛诉杨家的悲剧。

这东路由耶律奚底的三千人把守,他之前因轻敌冲动误入杨家埋伏,害得大军损失惨重,要不是耶律休哥即使赶来,只怕辽国的南北两院大王就这样留下人生污点。

他被耶律休哥派遣在此,心有不甘,夜里他喝得大醉,刚想睡下便听到呼天喊地的喊杀声,登时跳了起来,甲胄都来不及穿,就提着他的斧头奔出营帐。

“杀,给我杀!”耶律奚底酒醉未醒,心想这是立功赎罪机会,单骑便朝杨家军冲了过去。但见一名小将,挥斧就砍,欲夺其项上人头。可那名小将长枪一抖,将大斧带了进去,随后先磕后刺,耶律奚底冷不防,为躲其势,大叫一声,摔下马去。

这不是他第一次摔下马。

那小将策马而来,将这个北院大王轻提上马,拔出剑抵在他咽喉,朝辽兵喝道:“再敢乱动,你们的将军立刻毙命。”耶律奚底何时受过如此侮辱,脸登时如酱爆猪肝,即便是天黑,辽兵们也能看出自己主帅那难堪的复杂表情。

“五郎、六郎,快走,我来断后。”那小将要挟耶律奚底,辽兵无人敢动,只能目送杨家军离开。待走远后,那小将把耶律奚底丢在地上,扬鞭而去。

“混蛋,混账,一群废物。”耶律奚底怒喝不止,道:“还不给我追,我要亲手宰了他。”

此时韩昌正率兵赶来,张口问道:“耶律大王,敌军呢?”耶律奚底羞愤难当,怒喝道:“不劳费心,我亲自率人追杀。”韩昌虽是萧太后和休哥红人,也不敢与这个北院大王为难,道:“那末将愿助大王一臂之力。”耶律奚底揶揄笑道:“多谢!”

凌楚瑜挟持大将,率部轻易杀出,但隐藏在林中的骑兵闻讯后,立刻追赶。辽兵马匹骏驰,不消一会便紧随其后。

“换马!”凌楚瑜高喝一声,只见杨家军整齐地从各自马背跳到旁边的马背上,辽兵这才看清,原来杨家军是每人各带一匹马作为轮换,弥补战马的优劣差距。

杨家军连番换马,始终保持着领先半箭的距离,此时耶律奚底和韩昌也率部赶上,下令放箭。杨家军俯身而疾驰,并没有还击的打算。一来是弓箭有限,而且天黑不易瞄准。二来是反击会限制进军速度,若因还击而被敌人追上,实乃得不偿失。而辽兵射了一阵后,收效甚微,而且距离被拉远了,这才停止放箭,全力追赶。

耶律奚底见始终追不上,心头大怒,高声叫骂道:“妈的,都是废物。若不歼灭这支宋军,全都军法从事。”他为人粗狂,以武御下,平日里对兵卒严苛,打骂只是寻常,人人无不惶恐,奋力抽打马鞭,催骑疾驰。杨家军虽有换马之计,但这些战马本就不如这些胡马,而且连番作战,又没有充足草料,又饿又乏,耐力下降。半个时辰后,这一支千人先锋部队已经催马赶到。

凌楚瑜见势不妙,若被这群人缠住,随后赶来的“黄金飞龙军”足以将自己消灭殆尽,急忙下令列阵相迎,以最快速度解决这一千人马。

这辽军千人队不惜一切代价追上杨家军,战马已是嘶喘冗长,哪里还有力气战斗,瞬间就被歼灭干净。如此同事,耶律奚底和韩昌率大队人马赶来,凌楚瑜又急忙下令砍伐两侧树木,横在路中,以迟缓辽军行军速度。

耶律奚底大怒,下令放箭射杀留下断后的杨家军,又急忙令人搬开路障,率部杀去。

韩昌倒是不疾不徐,道:“耶律大王,莫要生气。”耶律奚底酒气虽散,但怒气未消,道:“韩驸马这是嘲讽本王吗?”韩昌道:“末将不敢。咱们只需要保持如今的进军速度,保存体力即可。”

耶律奚底道:“荒唐,若追不上,岂不是被他们逃入雁门关,于越怪罪下来,你来担当不成?”

韩昌小声道:“大王有所不知,我同于越大人来的途中,已严令应寰两州大军于半道埋伏,扼守要道,这支宋军逃不了。咱们只要于五里外跟紧,保存体力,待前方伏兵拦截,我们可断其后路,围剿歼灭。”

耶律奚底露出阴险的笑容,道:“看来你这个驸马也不是一无是处。”韩昌心知他看不起自己出身,陪笑道:“全靠于越大人布置的当,耶律大王您神勇,定会将其歼灭。”

凌楚瑜率部驰出二十余里,人困马乏,杨景道:“楚瑜,咱们马快不行了,得歇息,喘口气。”这马要是累死,就无法拜托辽兵追杀。

此时东方已露鱼肚白,黑暗渐渐褪去,凌楚瑜抬眼一瞧,前方不远有处山丘,便下令全军在此山丘稍作休整。

凌楚瑜跳下马来,不由喘口气,拿出地图,手指缓缓划过,道:“咱们离雁门关尚有三十余里,传令原地休息,探子查勘追兵。”杨景咕噜噜喝了半袋子酒,递给他道:“好,我这就去安排。”

凌楚瑜接过后喝了几口,递给杨春道:“五哥,此去雁门关,山路复杂,有劳五哥前去探路,以防有伏兵。”杨春接过来喝了两口,急忙塞到赵德怀里,跳上马道:“我这就前去。”

赵德将剩余酒喝完,道:“妈呀,被辽狗追了一整夜,终于缓口气了。”

凌楚瑜道:“赵德,千万别放松警惕。虽说咱们逃了出来,但身后的追兵却一直不紧不慢地跟在我们身后,似乎有所不妥。”

赵德躺在地上,四肢张开,难得舒缓身体,道:“哪有什么不妥,咱们两骑轮换,耐力自然比他们强。”凌楚瑜却摇头道:“虽然说不出哪里奇怪,但还是小心。”

刚憩了不到一刻钟,探马来报:“追兵距此不足三里地。”凌楚瑜虽早就知晓,但还是不禁叹道:“不容咱们多喘一口气。”当即下令又疾行而去。

当太阳升起后,探马回报:“前方林中有埋伏,杨五郎深陷包围。”凌楚瑜大惊,担心的事还是发生,急忙下令部队备战。行了数里,只见前方一片混乱,辽兵大约数千,均是步兵,已经将杨春等十余人包围得水泄不通。

“五哥莫怕,凌楚瑜来也!”他怒喝赶来,下令放箭,瞬间倒下一片辽兵,凌楚瑜乘势冲了进去。

“楚瑜,来得好。”杨春信心大涨,手中独角皂金枪左刺右挑,上劈崩,杀得辽兵盔飞甲斜,狼狈不堪。杨春臂力仅次于七郎,武功造诣又高,辽兵哪里是他对手,片刻间倒了数十人。他杀了出来,与凌楚瑜合兵一处后,不再恋战,继续朝东而去。

就在此时,前方急冲出一支骑兵,人人挂刀配弓,不由就先射一波。这些辽兵箭法又精又恨,均是朝面门而来,杨家军不防,顷刻间阵亡数十人。杨春盛怒,提着长枪冲了过去,凌楚瑜也知若不杀退这支人马,身后的耶律奚底大军即可就到,但是形势更加危险,当即怒喝道:“杀!”

这里道路不算宽,小几千人马挤压一出,根本难以施展得开,根本没有阵型可言,双方相互冲击、揉捏,纠成一团乱麻。杨家军马战虽不及,但近身搏杀却异常凶猛,山道上的每一个人都各自为战,交手没有数十个回合绝难分胜负,更有甚者双双扑到在地,相互扭打,最后却都被战马践踏而亡。

耶律奚底和韩昌赶到,见如此混乱的战场,也只能在后面观战,根本无法支援。狠辣的耶律奚底甚至下令部队放箭,不论敌我一概射杀,这让正在搏杀的两方人马哄然大乱,也顾不得厮杀,急忙策马而逃。两队人马相互交错,待出了这狭窄的山道后,是一片开阔之地,便普通河流分支般分散开来。

这一分散,耶律奚底不知该追哪路人马,也只好兵分五路,各自追去。

凌楚瑜率领的人马边撤边战,好不容易剿灭敌人,在一处山坡上歇息,清点人马,只剩百余人,而且和五郎、六郎失散了。他焦急万分,若这二人遇到“黄金飞龙军”,岂不是危在旦夕。他说道:“兄弟们,这里往东一直走,便到雁门关,你们暂且逃去。”

“少将军,那你呢?”部下问道。

“令公对我恩重如山,这是他老人家拼死换给我们的生路。但五郎、六郎被冲散,我不能见死不救,你们快快撤回到雁门关。”说罢便翻身上马。

此时,凌楚瑜耳朵听到的却是齐刷刷地盔甲摩擦声,回头一瞧,那百余人竟也骑上马背,视死如归。

“你们……”凌楚瑜动容,喉咙哽咽。

“宁死不逃!”百余人齐声说道。

凌楚瑜率部往回冲杀,遇到追赶的辽军,他心知难以抵挡,瞧准辽军统兵偏将,提枪就刺,将那人刺落下马。辽兵群龙无首,瞬间大乱,被百余人不得吹灰之力冲散。

又行了数里,忽闻前方有呼哧声,凌楚瑜拍马赶到,只见六郎杨景正背数百辽兵围困,他突施一枪,喝道:“辽兵受死。”杨景一瞧来人,哈哈大笑道:“天不亡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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