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

“是的，如果当时我没有阻止师父，父亲早就被制服了，自然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杰伊洛他们父母的死，我是负有很大的责任。说是我害死了他们的父母，一点都不为过。”

“你在责怪自己？”

张丘摇了摇头，“本来就是我的责任。这件事情发生之后，师父带我和妹妹回到了公爵府。我的外公也就是法鲁诺恩公爵，和我舅舅，也就是罗威的父亲一起努力的维持整个格拉加尔的局势。”

血月造成的混乱，持续了整整一年多才平息。而就在事件平息之后没多久，有人就利用张丘父亲的事件，开始攻击法鲁诺恩公爵。当时张丘的舅舅，阿尔巴特侯爵在平息血月的时候立了大功，皇帝陛下准备赐封其爵位。

斯莱恩家族已经有了一位世袭的公爵，再加上一个侯爵的话。当时斯莱恩家族的政敌坐不住了，利用张丘的父亲攻击公爵大人。

那个时候血月刚过去不到一年，人们的精神都紧绷着。当时突然传出，张浩并不是变成侍从，而是叛变了帝国，矛头直指斯莱恩公爵。因为当时被摧毁的109师团，是帝国最精锐的部队，这支部队里面牵扯到贵族联盟许多家族。说白了，就是借张浩的手，削弱109师团的实力。

他们觉得，一个人再强怎么可能杀光109师团那么多人，这其中一定有阴谋。利用这件事，挑拨斯莱恩家族和贵族联盟以及皇室之间的关系。

“皇帝信了？”

“怎么可能，当时老皇帝没有这么糊涂。而且现在的皇帝，也是依靠我外公的支持，才能够登基，所以我外公还是颇受皇帝陛下信任。”

“他们为什么会认为，你父亲没有变为侍从？”

“是109师团的幸存者。父亲在进攻109师团的时候，没有展现噩梦形态。一直使用的，是身为星光剑圣的实力。所以当时有人怀疑，我父亲并没有成为侍从，而是藉机叛乱。但具体情况究竟是怎么样的，没有任何人能够说清楚，或许只有见到我父亲，才能够知道吧。”

“那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这些年，师父也一直没有放弃寻找父亲的线索。而这些年，父亲偶尔也出现，与教团展开战斗。每次战斗，他都没有展现出噩梦形态。而且他也没有发生变异，所以有人推测，我父亲其实就是古神追随者。因为只有古神的追随者，才能够维持人类形态。”

看到千影一脸不明所以，张丘给她解释。

古神的侍从，拥有人类形态和噩梦形态。噩梦形态，莎尔娜老师课上讲过，是人类自身意识扭曲的体现。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扭曲会出现在人类形态上，也就是变异。而古神的追随者，却能够保持人类形态，他们似乎有某种方式维持自己人类的理智和存在。他们是自愿追随古神，成为它们的仆从。

“如果这件事被确认的话，外公还有舅舅，都会遇到很大的麻烦。”

“那么你呢？”

“我？”

“对，你是怎么认为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张丘真的不知道。他宁愿相信，父亲是因为血月成为了侍从。也不愿意相信，父亲是自愿成为了古神的追随者。

“至少，事情还没有确定，不是吗？既然没有确定，你不应该怀疑自己。”

“话是这样说，但是……唉，算了，不说这些了。谢谢你，千影，愿意听我说这些。”

“没事，只要你安全我就放心了。”

“那些学生，还有处刑者，都是因为这些攻击我。他们对我怎么样其实我都可以承受，但我不希望你，或者其他人，因为我而受到伤害。”

“不是因为你，是我自己，我说过我要保护你的。”

“我这种人，真的值得别人保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