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为一名初来乍到的小商贩,可能没见过猪跑,难道还能没见过猪洗澡?
“江南余杭,江南余杭,酒楼生意倒闭了,掌柜领着小姨子……”
……
半个时辰后,陈牧数完手中铜板,统共四百四十枚。
原先准备的面团刚刚好够卖,做二十三张烫面馅饼,小半个时辰便卖完了。
所以,他打算明天再多和一些面,多卖一些,咱卖个五十张!
“不对!有人吃饼子不给钱!少了我二十文……呔!彼其娘之!”
陈牧又想到家中剩余的白面已经不多了,便去街坊里打听,这一听才知道,现如今按照市场价来算,两斤白面少说也要半贯钱,也就是五百枚铜板。
这么一算的话,今天……
今天岂不是亏大了?!
乖乖弄地洞!
自己用两斤的面才做出了二十三张饼,挣回四百来枚铜板。
那馅饼一个个跟巴掌似的大小,不够一口塞的,还以为自己是个奸商呢!
结果一算成本,仅成本就要五百枚钱!
这还不算上杂七杂八的材料费以及人工费!
自己这忙活大半天,不仅白忙活了,还要倒亏出去百多文钱?!
还如在家里干躺着嘞!
陈牧暗道自己实在是太败家了!
忒丢脸了!
什么白手起家?
还什么自诩商业鬼才?
买房买楼小能手?
就这?
……
陈牧一朝身死,不仅大富大贵全无,似乎连商业嗅觉也没带过来。
腊月三十日,夜晚灯火如织。
陈牧的心里憋了好几口闷气。
我,陈牧,作为一名商业鬼才!
今日赔本之辱,定要在今日里找回来!
雄心壮志暂放一边且不去说,值得一提的是,方才他去邻居李家,跟人去借肉馅,反倒又赔出去三斤白面,算作他之前的医药钱。
好嘛!
这白面本是计划里的翻身老本,陈牧自己都不舍得吃上一口,却要不情不愿地将三斤面交给对方,家中所剩已不足五斤了。
再加上李家那七大姑八大姨,对他书生身份的冷嘲热讽,更使得回到家的陈牧越想越气,越气越乱想,所以干脆坐不住。
没多说的!
今个大年三十,左右家里没人,咱继续出门。
去卖!
多多的卖!
但这次,要多两个字——涨价!
二十枚一张饼已经不够看了,一定要涨!
涨到五十枚一张饼!
不怪我陈某人心黑,杭州城刚被方腊围了半月,食物最为短缺,物价更是飞涨。
虽然有开仓放粮之举,但对于杭州二三十万人口的供应来说,也不过是稍稍压低了一些粮价而已。
按成本价来算的话,一张饼就要二十五到二十六文钱,再算上旁的材料费用、人工费用等等……
餐饮对半赚!
五十文一张饼,怎么说也不算太贵吧?
陈牧虽是这样计算成本的,但心里也没底,对于自己晚间摆摊的前景,颇有几分顾虑……
这熟话里讲,这一回生呢,二回就熟了。
陈牧在一日之内两出摊,心里憋着一股气,所以格外的有劲。
兴许是因为陈牧做的烫面馅饼确实好吃,足够美味。
又或因为他早些时候赔本卖饼,活活当了一回冤大头,让人们占了小便宜,反倒使他在州桥这一片散出些许名声。
此刻,陈牧虽未出摊,却在他的摊位前,围站了不少的食客。
再后来,来了几名巡城士兵掀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