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错了,据我所知,刘湘是个性情中人,有时候只管实用,做事天马行空,有个游方道士,说自己能制作化学武器,他就拨款,买地,给这家伙研制。你不知道,那家伙说武器试验成功了,把鸡和兔子扔进了化学武器的屋子,果然昏迷出来。刘湘那个高兴,一下子拨了几十万给这家伙。”
“后来呢?”
“后来打仗的时候,他那个化学武器专家,居然把装着牛羊粪便的瓦罐,扔到邓锡候的城墙上去了。冯天魁粪战刘成火,就是学的刘湘。”
“哎呀,四川这些个军阀,真有意思,我听说,他们谁要是打输了,通电下野,摆个讲茶服输,然后就不打了?”
看着自己老婆说起四川军阀,也一副也听说了解的样子,陈敬方特别高兴。
“我以前,有个生意上的朋友,他就是四川人,他给我说,中国军阀最多的地方,就是四川,而四川,又是军阀战乱最多的地方。一打起仗来,大军阀带着小军阀那叫一个热闹,尤其是那些小军阀,今天跟着刘文辉打李家钰,明天跟着邓锡候打王豹公,那叫一个热闹,北洋到民国期间,一共打了四百多场。”
高凤翔眼睛都瞪大了。
“四百多场,哪怕每次再小也会对经济影响很大,不是打的民不聊生?”
陈敬方连忙跟老婆摆手。
“远不是我们外省人想想的那么严重,四川军阀多,尤其是小军阀,今天依附杨森,明天依附邓锡候,所以打起仗来,根本不愿意下死手去血拼,个个都保存实力为主。尤其万一自己头顶上的军阀被战败,自己还要改换门庭,要下了黑手,以后怎么见人。”
高凤翔哈哈大笑起来。
“还有更好玩的,他们的兵,好多都是抓壮丁抓来的,尤其是新占了别人地盘,第一件事情,就是抓壮丁,这就造成了,一个大家族,也许哥哥是邓锡候的兵,弟弟我就是刘湘的兵,当撞在一起的时候,人家士兵就会喊。兄弟伙些,我哥老弯在对面,大家朝天放枪哦。”
这下,不仅高凤翔笑疯了,连陈敬方自己也在笑。
“我朋友李宗吾讲的更好玩,他是常年住成都,他说那年成都大战。开始城里的居民怕的不了的,后来发现,这枪声很稀疏,而且人家都只对军事价值目标动手,根本不伤及无辜,跟中原大战,那种兵过如篦的场景完全不一样。成都人胆子也大起来,跑街上看人家打仗。还不停的评论,你看看,那个兵,好瓜哦,脑壳都躲在巷子头,光把枪伸出来打,瞄都不瞄准,打个锤子。”
这下子,原本还有些犯困的高凤翔,彻底把瞌睡笑没了。
怪不得北方军阀,根本瞧不上四川军阀,不单是因为四川军阀地盘小,势力弱,更觉得四川军阀打仗是小孩子过家家。
“我听说四川的军阀,都是袍哥,怎么回事,他们倒是像个一个帮派内斗。”
“嗨,这件事情,还得从当初四川督军尹昌衡说起。尹昌衡自幼在四川长大,后来进入四川武备学堂,再去日本留学,他在反清复明的时候,代表清廷在四川交出政权的赵尓丰在准备复辟,于是诱捕了赵尔丰,并且诛杀。因为自小在四川长大,发现四川有身份的人,都在嗨袍哥,这组织,又脱胎于反清复明的哥老会。他以为袍哥势力很大,加上他对自己全面接手大汉四川政府,掌控全川没有自信,不仅挂出了省政府的牌子,还挂出了大汉公,四川袍哥总把子的牌子。”
“这下子好玩了,四川的三教九流,全把袍哥的牌子挂出来了,走大街上,满眼望去,尽是袍哥,仁义礼智信的堂口旗帜插满了四川,那些个分舵头牌,还托人问尹昌衡,能不能挂同时挂政府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