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日过去,宋命每日都提心吊胆,小心翼翼地过活,奈何那李开墨像是蛰伏了一般,居然一直都没有动静,每日也只是派一些眼线前来监视他。
“看来这李师弟比我想象的还要小心啊,”当又一次注意到树丛中的人影一闪而过后,宋命微微低头沉吟。
乍一在府中碰到同类,他颇有种心心相惜之感,十分想要和李开墨结交一番。
奈何混他们这一行的,小心谨慎是第一要则,虚伪则是必备特质,所以两人要想交心,也比宋命想象地还要艰难许多。
而且这几天里,宋命也注意到,李开墨虽然没对他下手,但是府里的风声,却已是在悄然发生转变。
在对方的有意推动下,各种关于宋命的流言蜚语,都是不胫而走。
其中,就有揭露了宋命是如何利用通过各种卑鄙手段,通过给竞争对手下毒、给裁判长老送礼、在比赛场地布置陷阱……将大师兄的宝座之位,给阴险狡诈地夺来的。
另外,又有他屋里的那些毒草暗器,其实都是很早之前就已储备,为的就是能在各种争斗、比试中尽情使用,侧面烘托宋命是个卑鄙小人。
怕弟子们不信,李开墨甚至还找到几位口碑颇好的师兄弟作证,证明他们和宋命比试时,确实有一些古怪的地方。
如此一番骚操作,即便府中还是有一堆对宋命的为人深信不疑的拥趸,可宋命的风评,也是一天恶过一天,闹到最后,甚至还出现了一波小规模的“反宋风波”。
一些烂鸡蛋烂菜叶,更是悄咪咪地每日清晨都会准时扔进他院子里。
“宋命,你不配做我们的大师兄!”
“对,滚出我们万初府。”
众多粗鄙恶俗之语,更是在院外响个不停,而等宋命前去查看时,那些人又会立刻退去,唯恐被他看到真面目似的。
当然,宋命心里也清楚,这帮人都是和李开墨走得近的拥趸。
“平日里我对他们也算仁至义尽,就算用了些不正当的手段,但后来也弥补给他们了呀,”看着窗纸上的烂鸡蛋,宋命虽心有愤愤不平,但也难有余力。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除非自己有自信将卑鄙一道练至大乘,否则总会露出一些马脚。
“也罢,事已至此,还是小命要紧,我便舍弃些脸面,主动向李师弟示好,只要让李师弟知道我的真心,相信他会和我合作的。”
打定主意,宋命眼神微凝,心中幻想着自己和李师弟双剑合璧,在万毒府叱咤风云的景象,便施施然地向着李开墨屋舍方向走去。
…………
“你来干什么?”
一座装饰略显奢华的院落外,李开墨面色紧张地看着宋命。
对于他的出现,李开墨自是百般警惕的,甚至连院子都不让他进。
宋命站在院外,却也不恼,自始至终嘴角都挂着一抹冷笑,“师弟何须对我这般警惕?你我本是同道中人,相煎何太急?”
“什么同道中人!宋命你卑鄙下流,阴险狡诈,休要血口喷人,我可不敢和你同归于一流,”感受到周围弟子们看过来的眼神,李开墨深吸一口气,正气凛然地呵斥宋命。
“李师弟,你这又是何必呢?”
宋命叹了口气,知道不逼对方一下,这人绝对不会承认,略作思索后,便缓下神色,“温和”笑道:“既然李师弟不肯承认,那为兄便提醒你一下,七日前的那个晚上,师弟似乎并不在房内面壁思过。”
七日前?
李开墨心跳漏跳了半拍,看向宋命的眼神瞬间犀利了几分:“师兄此话怎讲?这几日来我一直都在房中忏悟,你可别冤枉了师弟我。”
“哦?真的是这样吗?”
宋命冷笑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李开墨。
直到半天后,终于受不了前者的注视,李开墨忍不住带他回房中,关紧房门后,才低声道:“你到底知道了什么?”
宋命淡定道:“夜半三更,后山密会,万毒来人,师弟作陪,不知为兄说的对不对?”
短短数语,如同雷音般炸响在李开墨耳边。
“你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