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当上王族又怎么样，能有作为不就行了，几百年前你们不是当得挺好的么，现在反而脑子混沌了？”江怀怜直接撕开他们的痛楚。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尤瑞林震惊道。

“我们就是王族，我们是祭司认定的王族，不是平民！”诺德不愿面对事实。

江怀怜不想多解释，掏出族谱扔到了他们面前。

“咦，我说精灵族王室谱录在哪，原来被你们藏起来了啊。”兰洛斯挑眉道。

“假的，都是假的！”诺德看到谱录后瞳孔猛缩，一把将厚厚的册子拍开。

“你很有觉悟嘛，就是假的啊，不是你们造的假嘛。”江怀怜听到他这种说法后轻笑了一声。

诺德的眸子里聚集着阴鸷与疯狂，他急促地摇着头，嘴唇都被咬破出血，猩红的血液衬着他惨淡的脸，即使再狠厉的表情都会让人觉得他有点可怜。

“有什么接受不了的？你都不信仰光明神了，还纠结是不是命定王族有什么意义呢？”江怀怜蹙着眉，总感觉自己说了这么多，这两个偏执狂听不进去啊。

果然，诺德和尤瑞林还是那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江怀怜抚了下额，有点不想管这两个傻子了。

“希瑞伊。”江怀怜伸手覆上金发少你的肩，递给他一个眼神。

希瑞伊一下就明白了江怀怜的意思，朝她点点头。

这样对比起希瑞伊和两个领主，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前者连嘴都不要张他就会意了，后者跟他说了一大堆还被冷眼相待，差距啊……

希瑞伊走上前，属于光精灵的金芒不见，暗夜之色在他周围缠绕，金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了银白，眸子也泛上瑰丽的血色。

完全褪去了圣洁，只剩下妖异。

“希瑞伊，你怎么会？”诺德和尤瑞林睁大了眸子。

他们和希瑞伊是不一样的，希瑞伊是妥妥的光精灵，是天选之子，怎么可能就这么堕入黑暗？

“连我这样命定的光精灵都毫无顾忌，你们又有什么可执着的？”希瑞伊的声音柔和却字字诛心。

“命定就是个伪概念，自己的人生哪来什么命定呢？难道谁都叫你废物，你就觉得自己是废物了？”江怀怜拍拍希瑞伊的肩膀，眸色淡漠道。

诺德和尤瑞林听后垂下了头，一时间五味杂陈，他们惊讶于希瑞伊甘愿舍弃自己的身份，也因江怀怜的话陷入沉思。

江怀怜看着二人，觉得该说的都说了，他们能听就听，听不进就算了。

“言以至此，你们自己想吧。”

她说完便转身离开，她比谁都清楚，生存和毁灭在一念之间，旁人说再多的也没有用，自己的心魔只能自己面对。

希瑞伊看了兰洛斯一眼，也跟着江怀怜离开了。

而兰洛斯站在原地，有些怜悯地看着二人。

“上代祭司要是看到你们这个样子，肯定会后悔自己的决定，他对教导与爱和王族一般无二，竟然还会让你们质疑这一切，你说你们到底是自怨自艾呢还是不知足呢？”兰洛斯垂下眸子，眼底的幽色毫不掩饰。

他说完也离开了。

诺德抱住脑袋蹲下，他嘶吼着哀嚎着，没有人知道他在抗拒着什么。

尤瑞林也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靠着墙壁，勉强支撑着身体。

江怀怜回到大厅后看到的是一群眼神惊恐的精灵们。

她高声道：“领主已被控制，现在打开城门，你们全部都自由了！”

精灵们闻言不可思议地看着二楼的少女，在短暂的静默后，他们欢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