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姐吓得魂飞魄散。
她转身要逃。
孙高和薛宝迅速挡住了她的去路。
孙高嬉皮笑脸地说:“小娘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薛宝跟随嚷嚷道:“轮到大人动手了!岂有不认账的道理!”
李桂姐瘫软在地上,
她都吓傻了。
高衙内走到门口,薅住她的头发将她拽回到原位。
高衙门抡起皮鞭朝着背上便是一阵毒打。
他一边打,一边骂:“你们这些千人骑万人跨的贱货……”
这厮心黑,下手贼狠。
李桂姐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李桂姐如同杀猪一般嚎叫。
没想到她越是叫得厉害,高世德越兴奋。
十鞭子下去,李桂姐昏死过去。
高衙门累得气喘吁吁,实在举不起鞭子,这才心满意足地将鞭子丢在地上。
擦了把脑门子上的汗,瞅着一动不动的李桂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很凄厉!
笑罢,倒地便睡,转瞬鼾声雷动,睡得跟死猪一样……
前院的李娇儿听到动静,慌忙赶了过来。
此时李桂姐正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李娇儿眉头紧锁,径直往屋里冲。
陈希真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未经高大人允许,不得擅自进入!”
李娇儿急了,指着陈希真的鼻子骂道:“这位爷,你耳朵聋了?你没听见我的姑娘在里面惨叫!”
陈希真冷笑了一声:“哼,要怪只能怪她不知自爱,咎由自取!”
李娇儿反唇相讥:“我们当窑姐的不知自爱,你们父女算什么?助纣为虐!为虎作伥!若论下贱,你们父女比我们还下贱!”
陈希真的脸一下子红了。
陈丽卿柳眉倒竖,杏眼园睁,“嗖”的一声拔出来腰间的剑。
李娇儿吓了一跳!
她初以为这个面若冰霜的美女动手杀了自己,没想到陈丽卿瞅都没瞅她一眼,反倒是径直往屋里闯。
陈希真慌忙伸手拦住了她。
“卿儿,你干什么?”
“我要进去宰了这个狗贼!”
这时候李达天听见动静,也带着雷横和朱仝到了。
李娇儿怒气冲冲地迎着他走了过去。
“李大人,马上屋里的姑娘放出来!”
李达天腆着脸,一脸为难。
“娇儿姑娘,我哪里敢做主哇!”
李娇儿冷笑一声。
“李大人,如果我的姑娘有个三长两短,我明天便跑到京城告御状!到时候你脑袋上这顶乌纱帽能不能保住就难说了!”
李达天正在进退两难之际,
屋门开了!
薛宝吵吵说:“混账,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将这个不识抬举的贱货给弄走!”
李达天赶紧吩咐雷横和朱仝进屋将李桂姐抬了出来。
这时候李三妈也慌慌张张地到了。
李桂姐是她的侄孙女,瞅着被打的遍体鳞伤的侄孙女,李三妈气得直哆嗦。
“娇儿,桂卿恐怕活不成了!”
“赶快送医。”
“送到哪里去?”
李娇儿皱着眉头想了想说:“西门生药铺,请傅铭给她诊治!”
雷横和朱仝指挥着两个皂隶将李桂姐抬到西门生药铺,李三妈也跟着去了。
正在店铺前厅忙活的来旺惊掉了下巴,慌忙去后院叫江枫。
江枫正跟着傅铭学配药,听见动静以后,赶紧到了前厅。
瞅见别打得遍体鳞伤,半死不活的李桂卿看见以后吓了一跳!
“奶奶的,还有没有天理?到底犯了哪条律例被打这么惨?”
“都是姓高的那个混账给打的!老娘在青楼混了半辈子,陪过的男人无数,各种卑鄙龌龊的人都见过,从来没见过这种心狠手黑的!大官人,念在你和娇儿的往日情分,你一定要好好救救她哇,呜呜……”
“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李知县就不管?”
“县衙的那帮混账都是走狗王八蛋,除了助纣为孽,他们吃人饭不人屎……”
李三妈这么一骂,雷横和朱仝不乐意了。
“李三妈,你可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李知县和那个混账狼狈为奸,我们当差的只不过奉命行事!”
李三妈赶紧赔不是。
“对,对,县衙里就雷爷、朱爷两位好人了!”
雷横和朱仝冲着江枫说:“西门少爷,你行行好,尽快给这丫头医治。我们兄弟还得回去保护那个姓高的王八蛋!”
说完以后,两个人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江枫仔细地给李娇儿疗伤,李三妈在旁边喋喋不休地唠叨:“这个姓高的狗贼最好今天晚上便遭雷劈,不然丽春院的姑娘都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