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矿泉水大小玻璃瓶，能装多少水？”

柳青淡淡发问。

陆漓想了想。“大概550ml？”

“精灵就像玻璃瓶，灵能则是装进去的水。”

柳青没有扯什么玄奥，深入浅出讲解。“瓶子容积为‘9’，装了‘9’灵能，这个时候，再往里头装会发生什么？”

“溢出来？”

陆漓眨了眨眼。

柳青点了点头，有条不紊。“精灵为瓶，灵能为水，多余的溢了出来，哪怕修炼一万点灵能，依旧只有九点灵能，灵能又如何会增长？”

“压缩。”

江牧给予回答，这套理论，小说里都烂大街了。

“没错。”

柳青满意一笑。“压缩，便是培育精灵核心要素，这两个字说来简单，真正实践却万分艰难。”

陆漓悟性不错，很快就反应过来。“容积为‘9’的瓶子，要装‘10’单位灵能，以此类推，我们要做的就是加固瓶身，这样才能压缩更多灵能。”

江牧叹了口气。“压缩一点灵能并不困难，难的是十一、十二、十三……乃至九十九、九千九、九万九……随着数量不断增加，困难将以几何系数暴涨。”

是的。

一瓶水好装，但要一缸水、一池水、一湖水……乃至大江、大海、大洋……

就像将地球压成弹珠，密度不断攀升，内部蕴含的能量将大到不可思议。

精灵培育，也是如此。

想要不断变强，就要不断坚固瓶身，不断增加压缩力，不断加强灵能密度，才能爆发强大能量。

神兽为什么被推崇？

就是瓶身材质更好，能够容下更高密度灵能，而这，也是潜力最直观体现。

潜力越高，瓶身越坚固。

达到指定阀值之前，只需不断提高压缩力，不用担心瓶毁身灭，难度大大削减。

“这个药剂，很好。”

柳青手腕一翻，半管体质药剂，蓦然出现在掌心。“不仅能提高压缩力，还能温养瓶身，不像吴氏集团推出新产品，提高实力的代价是损害潜力。”

“我们能赚大钱。”

江牧十分庸俗，动轨扯上铜臭。

陆漓却不乐观。“电狸猫潜力为二星，按照瓶身理论，灵能极限在100～1000之间，突破灵境不成问题，可现在20都上不去……”

江牧扭头，看憨憨一样看着陆漓。“药剂马上投入生产，你作为大股东之一，难道还会喝不起么？”

“抗药性。”

柳青白了一眼。“再好的药剂，哪怕传说中的仙药，吃多了也会逐渐无效，而且，精灵一旦习惯磕药，产生依赖性，突破将会更加艰难。”

好吧。

当我没说。

江牧低下头，心中却打定主意，只要有药就磕，拿到手的才是实力，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

压级？

不存在的。

这辈子都不可能。

大不了到时候再埋头苦干。

“好了，去睡觉吧，明天还要上课，迟到了可不好。”

柳青摆了摆手，终止今天的谈话。

陆漓早就困了，昨晚没睡好，听到柳青发话，第一时间溜回房间。

江牧左右看了看，鬼脸娃娃赖在沙发，不由腆着脸看向柳青。“……老师，我晚上不踢被子，不如咱们凑合一晚？”

“呵。”

柳青不屑一笑，扭动腰肢，甩着大波浪，头也不回离开。

砰！

房门关上。

看着近在咫尺鬼脸娃娃，满脸血污，嘎嘎发出阴森笑容，江牧陷入沉默……

现在有三个选择。

第一，做个好人，跟鬼一起睡沙发。

第二，化身禽兽，跟人一起挤小床。

第三，迎男而上，跟妖一起睡大床。

“好人死的快，兔子不吃窝边草，只能比比谁更硬了。”

江牧站了起来，目光灼灼盯着主卧，五根手指握住门把手，缓缓拧动……

……

第二天，清晨。

阳光射透雾霭，鹭岛大学一片祥和。

江牧美滋滋翻身，手里握着……握着……握着什么鬼？

江牧骤然睁眼，怀里的蝶幼虫消失不见，已经被踹到地板，取而代之的是恐怖鬼脸，瞪着大眼珠子望着他。

嘎嘎……

鬼脸娃娃大笑，伸出湿答答舌头，开心的舔了一圈，充分表达亲近之情。

这一天，毁了。

不就是迎男而上，为什么要将门反锁？

江牧怨念十足……

……

晚上回到家。

痛痛快快洗了个澡，鬼脸娃娃带来的晦气统统冲进下水道，一身清爽，江牧重新趴在地板，成为一条快乐的老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