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做,不敢做……
按孟心语所说,离开副本的方法一共只有三种。
存活至副本内幸存人数低于参与人数一半的时候;
找齐所有线索,获得隐藏道具;
最后剩下的,是最危险,最困难,也最疯狂的一条路:
击败副本的统治者:恶源。
这家伙,不会是想把外面那东西干掉吧?
陈默忍不住咂舌。
这是碰到了个货真价实的大腿,还是个异想天开的疯子?
“所以,你想我怎么配合你?”陈默问道。
“把你的手给我。”
陈默不明所以地伸出手,摊开在对方的面前。
眼镜男摇了摇头:“我不是让你跟我握手,是让你把手给我,字面意思,懂了没?”
字面意思的把手给他?
陈默反应过来:他是要我把手切下来给他?
“你在逗我?”
“我把手切下来给你,然后出血而亡?这跟你当场杀了我有什么区别?”
他又好气又好笑地质问对方道。
“我又没让你现在就把手给我,得到最后才会用得上。”眼镜男回答。
“用完之后,你就能离开这个地方了。只要你能活着离开这里,那么在副本内所受的任何伤害,以及身体上的残缺,都可以在离开时得到修复,不用担心会失血过多什么的。”
“真要说你要付出什么代价的话,也就断手时稍微会有一点点痛吧。”
稍微一点点痛?
你还真说得出口。
肉不长在你身上你不疼是吧?
那你切自己的用啊。
“这个话题等会再说。”陈默突然朝眼镜男摆了摆手,站起身来,在对方戒备的目光中,走到大门旁的储物架旁,用力推动起来。
“你干什么?”眼镜男看着他的举动,面露惑色。
“堵门啊,还能干什么?你没看到门板都被撞得变形了吗?再等一会就得伸个脑袋进来了!”陈默咬着牙将柜子一点点朝门口推去。
“别在那发呆了,过来搭把手!”
眼镜男无动于衷地站在原地,脸上的不解之色更浓:“它想进来,我们走就行了,何必费劲堵门?”
陈默气乐了:“走?走哪去?这里还有第二个门能出去?”
“翻窗走啊。”青年理所当然地指了指半开着的窗户,阴冷的晚风正从窗户口一阵阵地涌进房间内来。虽是夏夜,却让人有种脊背发寒的感觉。
翻你个翻皮水。
“你知道这是几楼吗?还翻窗走,你会飞不成?”
眼镜男脸上的古怪之色更浓。
“这不是一楼吗?”
陈默推柜子的手一僵。
“几楼?”
“一楼啊。不信你自己去窗户边上看一下不就行了。”
陈默快步走到窗户边,朝外面看去。
夜色仍旧十分浓郁,但比刚才伸手不见五指的状态要好上些许。
至少能看见窗户底下的水泥地面了。
眼镜男走到在窗户边怔怔出神的陈默身后,皱眉道:
“你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陈默不说话,翻身跨上窗沿,伸出脚尖在水泥地面上点了点。
触感真实。
是真的地面,不是障眼法。
“我要是说,我是爬了四层楼才来到这里的,你会信吗?”陈默背对着眼镜男,一字一句道。
“都来到这种地方了,还有什么信不信的。”眼镜男耸了耸肩。“再者说,你这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恶源作为副本的绝对统治者,是有权限控制副本内一些场景的变化的。把四楼的楼梯接到一楼的楼梯口,听起来很玄幻,但是对它们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陈默呼出一口气,让自己心头的压力释放一些。
“你为什么要去四楼?”眼镜男突然问道。
“那怪物一直在我屁股后面撵着我跑,我只能不停地爬楼咯。”
陈默无奈地摊手。
“这幢楼一共有七层,你要是真的是被它追得急了,应该继续往楼上跑才对,怎么会突然拐个弯跑到这里来?”
“而且我刚才一直在门后面观察你,你一边跑的同时还在留意房门上的标识,这说明你在寻找某个特定的房间,我没说错吧?”
陈默眯了眯眼,刚要回答,却听见眼镜男又跟着说了一句:
“算了,我也没兴趣知道。”
陈默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
自问自答很有意思吗?
嘭!
一声巨响在二人背后响起,转头看去,一只血红的脑袋砸破房门,钻进了房间。
你别说……
抛去这个怪物的形象不谈,就单论这个姿势……
还真有点像某些日本电影里的场景呐……
既然动不了,就别怪我趁机对你做些什么了!
陈默上前两步,抄起刚才坐的椅子,直奔大门上挂着的脑袋而去。
“没用的,你觉得它都能用脑袋破门了,还会怕你拿椅子抡几下吗?”眼镜男明白他想做什么,在身后说道。
“你有别的办法解决它?”陈默反问。
“当然有。但是得做些准备。”
眼镜男看了他一眼,从窗台边翻身跃下。
“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