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昌沐从怀里掏出来十两银子,交给了这名掌柜。
站起来说道:“多谢了。”
说完这句话以后,就带着王由桢离开了茶馆。
王由桢跟着父亲一起离开茶馆,在走向骡车的过程中,不免有些发愣。
前前后后准备了这么长时间,又忙活了这么久的事情,这就完事儿了?
前面准备铺垫了那么久,在茶馆里坐了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这件事情,还是这么重要的一件事就这么草率的结束了?
王昌沐重新坐回骡车上,看了一眼在那里发愣的长子王由桢,大致猜出了他的想法。
王昌沐没有具体说,他希望有些事情长子可以自己去领悟。
这要是放在洪武年间,想要当上一个粮长,少说也要运作一两年的时间。
还不一定能够当上。
当前的这个年月,贪官污吏横行。
一切都看银子,只要银子给得够了,买官鬻爵就像做买卖一样。
买家给了银子,卖家自然就会尽快把货物给买家。
长子王由桢感到这么的草率,那是因为买卖的不是纱锭棉布这些货物,而是掌管三个村子老百姓生死的粮长。
父子二人没有在县城里停留,直接睡在了骡车上,连夜赶了回去。
王昌沐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在车厢里睡得很熟。
王由桢这一夜却没有睡着,脑子里一直在回想在茶馆的那一幕。
等到天色黎明,远方的天际出现一抹淡红色霞光。
王由桢对望着远处的朝霞,想明白了这里面的门道。
这个时候,王昌沐也醒了过来,看着一夜未睡的长子温和笑道:“想清楚了?”
王由桢有点答非所问地说道:“父亲,那天成立毛概学社的时候儿子就在旁边。”
王昌沐点了点头:“为父知道。”
王由桢继续说道:“父亲,孩儿更加深刻地理解为什么那几位叔父在看到太祖思想以后会流泪了。”
“一个小小的县衙在买官卖官方面就这么的猖獗,一点也不关心这个粮长的品性怎么样,三个村子的一千多老百姓会不会被这个粮长给折磨死了。”
“他们只关心自己的钱袋子,关心这个卖官鬻爵能给自己带来多少盈利。”
接下来的话,也没有明说,王昌沐王由桢父子二人心照不宣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