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苏武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笑道:“最近还有在听吗?”
“最近比较忙,偶尔才能听一次!”
苏武心道他倒是机警,没有说自己每期都看,不然到时候打脸打得他妈妈都不认识。
苏武揭穿李洛尘不是吃饱了撑的想要得罪他,而是担心张晓宁这个老领导的独女受到欺骗。
见张晓宁对李洛尘起了疑惑,苏武便闭上了嘴巴,他的目的达成就够了。
随着屋内坐满,盘膝而坐的八位老者以观主为首依次起身。
老观主走到大殿中央,朗声道:“各位都是诗才横溢的天才人物,很高兴能在今天作为主办方在这里看到你们,贫道作为东道主,非常欢迎诸位的到来,同时预祝各位居士能够在接下来的“地墙”争夺中拔得头筹。”
说罢不再啰嗦,与其他七人坐在殿首出最大的条桌前。
小道士们端着餐盘上菜,虽说依旧是素斋,味道依旧一般,但在这里吃饭讲究的可不是口感,而是与圈内大佬同席而坐的快感。
李洛尘出身商人家庭,最擅长的便是酒桌交际,在其他人自吃自的时候,他端着茶杯四处碰杯,动作熟稔地不似一个诗人。
殿内诸人虽说都是诗人,但不代表他们只是诗人,作为各省诗坛内响当当的人物,他们的背后都有强大的政商交际网,在平时的时候,别说李洛尘,即便是他的父亲也很难有机会与他们同席而谈。
李洛尘的注意力格外专注于一个名叫张连志的中年人身上,他是江东省诗词协会的会长,是场内除了台上的王东宇副会长与观主外身份最尊贵的人。
往常他肯定是有资格与台上八人同席而坐的,但今天他的身份不是省诗词协会的会长,而是一名普通的诗人。
今年四十五岁的他已经是第五次冲击“地墙”失败了,这次是第六次,也是他最有信心的一次。
张连志不耐烦地举起茶杯与着脸靠过来的李洛尘碰杯,他一门心思在后续的地墙争夺中,完全没空搭理这个小辈,哪怕他知道对方逼平了王副会长的年龄记录,也毫不在乎。
诗词之道的突破极为困难,“人墙”与“地墙”之间的差距巨大,在他看来28岁便能写出“人墙”诗词的年轻人在天赋上确实比他更强,但就以他目前体现出来的市侩来说,绝不可能在诗词大道上走到很远。
念在对方态度恭敬的份上,张连志点醒道:“28岁便能写出《回答》,你的确是天纵之资,但这并不够,作为一个长辈,我希望你在后面的生活中戒骄戒躁,专心于诗词的创作中,而非无用的交际。”
这一番话近乎是当面打脸了,尤其是周边还有那么多人的情况下,李洛尘哪里受过这种委屈,脸色一下就变了。
“老匹......前辈,晚辈,受教了!”说罢,他头一甩重重坐回座位上。
回道座位上,感受着周围扫射而来的眼神,李洛尘深夜阴翳道:“四十岁才写出第一首“人墙”诗,这种天资能做到江东省诗词协会的会长,看来是家中长辈格外疼爱啊!”
李家是江东省排名前列的富豪之家,诗词协会的会长虽然关系错综复杂,但李家得罪了也就得罪了,他方才竭尽全力交际只是为了拓展自己的社交圈,以向家中证明自己的能力罢了!
受到“侮辱”后,他的真实面貌顿时展露出来。
张晓宁心中叹息一声,李洛尘的本性她早就了解,本以为曾经的看法只是误会,能写出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这种句子的人必然是心怀天下的大才。
但可惜,一切都是伪装而已。
唯一值得庆幸的一点是,《回答》或许并非李洛尘的作品,这件事稍微稳固了一下女文青张晓宁的三观,让其不至于当场崩溃。
至于《回答》的真实作者是谁,张晓宁直觉认为,苏武应该是知情人!
“可恶,怎么还是要跟他扯上关系。”张晓宁偷眼看了眼一旁看戏看得津津乐道的苏武,心头不忿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