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先生,且看”
陈宫一脸得意的将檄文递给贾诩,虽然说他不擅长些文章这种东西,但也得看跟谁比,和那些个以文采扬名的人相比,确实不行,但比一比刚刚的孙乾,他觉得自己还是有优势的。
“好!当真是行云流水、妙笔生花”
贾诩微笑着赞美这陈宫的文采,心中却是暗暗鄙夷,这陈宫还是太年轻啊,没有接受过多少社会的毒打,还不知道外面世普通百姓的文化水平啊。
这文章大部分的士子倒是能看出其真实意图,或许能让其勃然大怒,可这要是给黄巾看,看得懂就有鬼了,搞不好人家还真会当场赞美之言,这还有个屁用!
“可惜,就是写得过于精妙,反而成了无用之物”
“足下此言何意!”
陈宫立即怒目而视,这下轮到他不爽了,自己绞尽脑汁,费劲心神才写出来的一篇好文章,你就是让一些大儒来评判,他也敢保证没有人敢如此贬低!
然而,看着贾诩笑脸盈盈的望着自己,陈宫脸色一肃,很快便浮现出恍然的神色,随即老脸一红,羞愧得转身欲走。
“某家倒也是备上了一篇文章,如何请公台品评一番如何?”
贾诩一边说,一边拉住陈宫,从怀中掏出了一卷白纸递给了过去
陈宫讪讪的接过纸卷,先是赞了句这纸张的质量之优,而后看了几句后便掩面递了回去,像这种污泥不堪的粗言烂语,他连看都看不下去,更不用说要写了。
“左右不过是计策而为之,公台何必在意这些”
贾诩笑着接过纸卷,随手递给了身旁的的侍从道
“去,将这卷纸交与卜将军,请其转达于张牛角”
“卜将军?莫不是卜己,他是你的人!”
一手遮面的陈宫听到卜将军这三字后大惊失色,急急朝贾诩问道
“不错,这卜己正是谪仙此前布下的棋子,可惜啊,此子无能,像那豫州波才,如今一统了整个豫州四十余万黄巾,此时应当正北上前往骊山投降吧”
贾诩背着手,一脸淡然的说道,似乎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在他看来,这陈宫是个人物,虽然性格上有些许缺陷,但瑕不掩瑜,若能将其纳入林旭麾下,对他贾诩的苟命大计也是破有助力。
只是这种人不好折服,得先展露一下贾诩自己的才华,在陈宫最擅长的谋略一道压上一头,让他明白自己有多么的辣鸡,然后再以谪仙的仙家要术和巨量的书籍为诱饵,如此这般,才有可能将其拐回逍遥居。
安丘县,卜己大大咧咧的坐在张牛角身边,大声喝骂这北海国的康王刘某不是东西,并不停的表示自己对张牛角的敬仰犹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而且还表示愿意出手替张大渠帅好好教训刘某一番。
而张牛角听完卜己的一顿稀里哗啦后却是呵呵一笑,根本不以为意。
这算什么,想当年他还和一帮子地痞面对面骂的吐沫横飞,但是有用吗?完全没有,还不如当他响应张角起兵后那一刀子砍过去来得舒爽。
卜己一听张牛角说无需在意后,而且看其神色是真没什么感觉后,当场就炸了,一脚踹翻身前的案桌骂了几句张牛角乃无胆鼠辈后,抽出佩刀后就要集结兵马去攻打北海国,旁边的小渠帅们是拦都拦不住,最终还是张牛角亲自抽刀怒斥,这才将暴动的卜己压了下来。
当策马奔出安丘县之后,卜己突然一把软在马背上,差点没摔下来。这次他是真豁出去了,抱着不成果便成仁的心态杀进了张牛角的大堂,而后狂飙演技,演到最后他自己都信了。反正他是尽力了,最后要是还没成事,那也没办法,到时候要杀要剐,悉听林旭的尊便。
而被张牛角压下来的众位渠帅心中却是极其不满,卜己一个外人,在听到自家老大被羞辱后都主动表示要出兵,要打出一口恶气,自己乃是从天公将军起兵时便追随着的老人,岂能一点动静都没有!那岂不是连卜己这个外人都不如了!
特别是听到有传闻说北海国的康王有感他们黄巾的强势,特意将其祖辈收刮了数百年的财宝假装为陈粮运往琅邪之后,一群的小渠帅再也按捺不住,皆是一致决定瞒着张牛角私自动兵去截取这笔财货,大不了事成之后给张大渠帅分大头,这总行了吧。
而后这些家伙便暗搓搓的点齐了各自的兵马,聚合了足足四千余人,趁夜摸出安丘,朝贾诩的伏击之地直插而去,结果自然是被杀得大败。
杀散来袭的黄巾之后,贾诩下令换上这些黄巾兵的衣裳,头上歪歪扭扭的裹上黄巾,以伤兵带头,一路朝安丘狂奔而去,抵达安丘城下后,守城的黄巾自然是知道之前有数位渠帅带兵出城,却不曾想如此快便大败而归,在一群伤兵的急切喝骂之下,守门的小渠帅也没多想,立即大开城门,低头以血污遮面的颜良,文丑、太史慈三人当即一拥而上,杀人夺门而后直奔张牛角所在的府衙而去。
尚在被窝中的张牛角莫名其妙的就被自己的亲信架着逃出府衙,却被特意前来斩杀张牛角的太史慈一箭射穿头颅。
见张牛角生死,大量的黄巾兵卒瞬间一哄而散,之后更是在“有识之士”的带领下直直的往卜己处投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