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星，你拿铲子敲它一下。”高通说道。

晨星抄起铲子就朝方尖碑砸去。

当——

方尖碑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你再敲我一下。”高通又说道。

“啊？”晨星握着铲子有点迷惑。

“我说让你敲就敲，难道你还能把我敲碎不成？”高通道。

晨星犹豫了一下，轻轻用铲子敲了一下高通。

“你大力点啊，别怕把我砸坏，我在研究正事。”高通说道。

这下晨星没留情了，铆足了力气朝高通身上就是一铲子。

叮——

一声轻响。

“果然有区别。”高通初步做出了结论。

前者声音更加空灵，还有些微的回音，而后者声音短促。

如果二者材料相同的话，那就只有一种情况会如此。

这块破损的方尖碑里头果真是空心的，而高通自己，是实心的。

但问题又来了，高通刚才测量过方尖碑的重量，虽然比他略轻了些许，但那是因为方尖碑表面破损，有磕碰，在误差的允许范围内。

或许这“空心”，指的并不是材料上的空心？

而是某种储存在里面的能量。

可是这方尖碑瞅着也没入口啊……

高通的精神力已经在上面摸索过几次了，如果有可以进入其中的入口，早就被他发现。

不过，既然已经确定这“空心”并非一般意义上的空心，那么或许可以试试从这里进入……

高通的精神力触手爬到方尖碑的顶部，也就是被磕碰掉一块碎片的地方。

既然这里被磕破了，那对于方尖碑来说，就相当于受伤。

那么，伤口处就是防护最薄弱的地方。

高通的精神力触手使劲往里一戳，果然，直接透了进去。

顿时，一股冗杂的记忆和高通的精神力触手纠缠在了一起，这些记忆零零散散的，破碎不堪，很难组成一个完整的图像或者文字。

但是，记忆的数据量却大的惊人，在高通看来，这简直就是一个占用空间巨大的垃圾文件，文档中全是乱码。

这和高通搜索大橘记忆时的感受类似，他本以为自己无法理解大橘记忆中的很多片段，是因为自己并不能理解猫的思维方式。

现在看来，恐怕那些被当成了“无法理解”的片段，也只是被损坏的垃圾数据。

“咦？倒是还有些可以读取的片段。”

高通在无序乱码当中找到了零星的文字，其中提到了一个叫做“共鸣指令”的概念。

“当两个【数据损坏】互相靠近的时候，一方会向另一方发送共鸣指令，而接到共鸣指令的一方就会执行指令。”

这段信息是高通好不容易才拼凑出来的，虽然大部分都能理解，可最关键的地方却模糊不清。

不过，高通至少弄明白了一点，他既然能被这块方尖碑发出的指令点亮，足矣说明自己跟它确实有着一定的关联。

“所以我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高通第二次冒出了这样的疑问。

第一次有这种想法的时候，高通还在赤岩山的山顶，那时候高通刚刚结束长达十几万年的自闭，精神力尚不能离开身体。

后来知道了自己的身体是一块方尖碑，而且质地坚硬，但这显然只是谜团的冰山一角。

高通现在甚至怀疑，方尖碑其实也是这个异世界里的某种“生命”形式，而自己……

其实是夺舍了一座方尖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