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正是那位混于凡人之中的少年。

只有纳灵境一品，这种修为，在修道界里，处于最底层，而且王清的年纪也有十四岁，所以清水宗也并未将他当作修道者看待。

十四岁的纳灵境一品，资质太差了。

同样作为凡人，做着苦力。

“我清楚，我的资质太差，就是清水宗都看不上眼，但我真的很想修道！我像如同仙人一般，看这千山万水，亦想有朝一日，得闻大道！”

王清跪在地上，一双眸子带着些许真诚。

苏莫冷然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心中一片感慨。

王清的眼中一片赤诚，着实有些打动苏莫。

有时候，苏莫觉得，他真的只是命有些好吧，穿越便是绝世天才，又有系统辅助，妥妥的主角人设。

而王清，什么都没有。

苏莫倒也不会吝啬一点时间去点播一个人，至于收徒，那就算了。

开玩笑，有三条限制条件在，苏莫敢收徒？

若正式收了王清为徒，苏莫的修为估计会直接倒退一个大境界，然后欢快打出“GG”。

苏莫平淡着脸，缓缓摇头，“我一心向道，不愿收徒。”

王清顿时颓然，他鼓起了巨大勇气，并且在数千人面前站了出来，但苏莫的回应，让他凉透了心。

他自知资质奇差，但每个人心中都有希望，也是妄念，但当希望被打破后，便是无尽凄凉。

“难道，我真的不适合修道吗？”

王清失魂落魄着，喃喃自问。

苏莫摇摇头，道：“你错了，人皆有向道之心，适不适合修道，不看资质。”

“那看什么？”王清眼中浮现一丝希冀。

“看缘分，看机遇，也看本心。缘分若是到了，便可入道，机遇若是到了，便可修道，本心到了，自然变得强大。”苏莫平静地说道。

“可是，缘分，机遇，本心又在何处？”

“你能成为修道者，便是缘分，想要修道，不过是差些机遇罢了。”

“机遇何来？”

“我给你。”

“那本心...仙人这是...”王清原本还在失魂落魄地呢喃着，但当听清楚后，他眼中当即爆发出一道极为浓烈的希冀光芒。

苏莫平淡一笑，“你若当真想要修道，我可赐你一剑，至于能不能成为我的徒弟，需要看你的本心。你可愿意？”

“小子愿意！”

王清喜不自胜，顿时狂笑，连忙叩头跪谢。

“好了，起来吧，人若是跪多了，膝盖可就软了。”

“是！”

王清连忙站起身子。

“看好了，我这一剑，只演示一次，能不能领会，全看你的本心。”

苏莫长剑一挥，一身气质陡然发生变化，没有任何灵气翻动，也不借助滔天气血，仅仅只是挥出一剑。

但就是这样极为简单的一剑，却带着无尽狂傲，如高山仰止，水流停转。

苏莫继续挥剑，长袖翻动，如在剑舞，青辉之下，唯有那一柄剑，在独自跳跃。

苏莫微微闭着眼，心随剑动。

他在教王清，其实也是在教自己。

因为，苏莫想要有一把自己的剑。

十息之后，苏莫缓缓停下。

“看懂了吗？”苏莫说道。

“不懂。”王清一片迷茫。虽然苏莫舞剑之时，确实好看，但王清从未接触过剑道，自然看不懂，他只看出剑法之中的劈砍横切，却看不懂其中韵道。

“看不懂自然，回去慢慢体悟便是。”

苏莫平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