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司徒青轻声答应，抬起头来，隔着面纱，终于看清了苏莫的样子。
一如往常，却有点违和。
“将你的修为，展示给本座。”苏莫道。
司徒青依言照做，周身灵气大动，一道道灵气将司徒青的气息推至强大，一直到灵慧镜九品的境界，方才停步。
“可打破前三道基础极境？”
“自然。”
“施展给本座看看。”
“是。”
司徒青轻咬贝齿，将体内三道极境接连使出，搬血，气海，十方极境出现，司徒青的气息愈发强横。
渐渐地，司徒青周身开始浮现一丝诡异的力量，那力量的出现，似乎影响了周围，她的身形与那周遭一切，似乎格格不入。
苏莫眼眸一凝，着眼于司徒青脚边随着气息而浮动的一角。
摆动的幅度似乎慢了一丝。
“岁月。”
苏莫缓缓吐出二字。
当司徒青展现出道意的时候，苏莫终于是看清了司徒青修习的功法，正是岁月仙经。
岁月仙经乃是云顶仙宫最为核心的法门，但能够修行的，需要极为独特的修行天赋。
这便是岁月仙经的局限性，它或许强大，但能修行的人，极为有限。
但司徒青却不同。
苏莫记得，司徒青的体质乃是世间罕见的先天道体灵胎，与苏莫的先天道体剑胎相似，乃是能够排列前三的体质。
先天道体灵胎，对于灵气亲和度极高，所以，司徒青才得以修习岁月仙经，而且凝聚了道慧。
“你的道已然走出，本座对你的帮助，并不多。”
看了片刻后，苏莫示意司徒青停下，而后平静地道：“世间能够修行岁月仙经的人很少，但你很适合。”
“至于最后一道极境对于你来说，应该不难，只是”
说到这里，苏莫突然有些不确定了。
“只是什么？”
叶书瑶关切问道。
司徒青也悄然竖起了耳朵，苏莫已然证明了他的强大，所以苏莫的意见，对她很重要。
苏莫沉吟了片刻，这才道：“岁月的力量很强，你可做好了准备？”
“准备？”
司徒青微微一愣。
若说准备，这些年，她可准备了许久，云顶仙宫背后没有传道人，所以这些年，可谓风雨飘摇。
作为叶书瑶的唯一弟子，修习了岁月仙经，司徒青的肩上担子很重。
云顶仙宫日后如何，都系于她一人身上。
“我准备了很久。”
片刻后，司徒青道，透过面纱，司徒青认真地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苏莫的眼神很平静，古波不惊，像是看遍了世间一般。
那般眸子，会让身边人心安不少。
“叶宫主，司徒青知道极境丹的存在吗？”苏莫突然传音给叶书瑶。
叶书瑶眼中疑惑，不过没有多问，而是同样传音道：“苏宗主的秘密，她并不知道。”
苏莫点点头。
“你想要打破合一极境？”苏莫复而看向司徒青。
“正是。”
“既然准备了许久，那明日，便试一试吧。”苏莫出声道。
“明日？”叶书瑶顿时惊讶，“苏宗主，你确定是明日？”
“自然，她不是做好准备了吗？”
苏莫闻言道，看着面前的司徒青，眼神平淡，让人看不出神情。
司徒青脸上刹那间便呆滞了起来。
不过在撞上苏莫的眼神后，司徒青的诸多疑惑悄然间便消散远去。
若是他说可以，那就真的可以吧。
司徒青只是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苏莫，分明只是相识了一场，但她竟将这般重要的事情，都托付在他的手中。
她转首看向叶书瑶，似在征求师父的决定。
叶书瑶微楞了半晌，便狠狠点头。
“那就明日吧。”
司徒青脸上呆意消失不见，转而浮现一丝如明媚般的笑意。
。
是夜，苏莫收到了云顶仙宫有关于岁月仙经数十万年的感悟，经文堆积起来，足有百丈高低。
苏莫手持着一本经书，心中苦笑。
看书这种东西，苏莫一向不擅长。
“若是青薇在就好了。”
苏莫脑海中浮现出当日卓青薇山门前三跪九叩的样子，眼中带着泪珠，独自走入青莲山脉。
五年间，苏莫都时常会在卓青薇的茅草屋中躺上半日时光，听着卓青薇的经书，以缓解修炼上的痛苦。
修炼，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为了打破饕餮极境，修炼太古玄气，苏莫付出的努力并不少，看上去极为悠闲，但背地里，苏莫在偷摸着努力。
今夜注定彻夜无眠。
第二日，苏莫走出了房门。
背后百丈高的经文换了个地方，苏莫看得很累，但收获很多，数十万年的感悟，足够让苏莫对于岁月仙经的感悟提升一个极大的层次。
在这一点上，苏莫天资的恐怖便展现出来了。
尝试着将体内属于岁月仙经的力量凝练于手中，手中的时间流逝，似乎发生了变化，苏莫心意变换间，岁月的力量也在不断变换。
“看来还需要修行一段时间。”
苏莫很满意，一夜时间不够苏莫变得强大，但足够苏莫看清日后修行的方向。
或许司徒青的破镜，能为苏莫提供更多的感悟。
这一日，云顶仙宫的一处道场上，汇集了无数女修，清一色的女修，放在青玄大陆任何一处宗门，都不可能见到。
倒是颇为养眼。
苏莫的出现，让道场出现一丝轰动，众多女修蜂拥着，想要看清苏莫的样子。
可惜，没能如愿。
苏莫脚下剑光一闪，便化作一道惊鸿，出现在叶书瑶的身边，一处阁楼之内。
“苏宗主早啊。”叶书瑶道。
如今的她，不再将苏莫视为当年的那个年轻小子。
“叶宫主早。”
苏莫回应一句，而后便将目光放在道场中央的司徒青身上。
说真的，司徒青的破镜，苏莫很期待。
昨日，司徒青的情况，苏莫已然了解清楚，也知道司徒青为了破镜，怕是费尽心力，只是缺了一丝胆魄。
这一点，从叶书瑶和云顶仙宫的处境就可以看出来。
司徒青应该，很害怕失败吧。
而苏莫能做的，就是推司徒青一把。
道场上，司徒青茫目地寻找着本该出现的身影，直到那一道剑光出现，脸上的担忧这才消散殆尽。
“有他在，自然不会出现问题。”
司徒青这般安慰着自己，而后周身灵气一展，强大的气息陡然间便直憾天穹。
司徒青的背后，悄然出现一道玄妙的气息。
让她有种独立于世间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