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良……到底怎么样了?”这是温支书能问出的最后一句话了,话音落下,那刚才还激荡的情绪瞬间低沉,手里的拆刀‘哐’一声落地,双脚支撑不住身体的在不住打晃,像是整个世界已经崩塌。
许苍生道:“人还活着,长期的营养不良和精神崩溃让他彻底疯了,每在精神病院里靠药拿着。”
不是北方人恐怕理解不了让药拿着是什么意思,许苍生以前也不知道,不过到了临市以后他懂了。这俩字的意思就是指本该发泄出来的情绪让药物控制着发泄不出来,精神病人经过药物治疗以后看着和正常人一样,就是显得有点怪,跟一只猴穿上了饶衣服学饶模样还惟妙惟肖似的,看着就别扭,正常的别扭。
温支书往上看了一样,大喊一声:“造孽啊!”他仿佛明白了,如果当初自己不去买那个女人,也许整个山坳村就不会变得道理,要是这还是正常的山坳村,没准就不会死人,也不可能走到今这个地步。
一时间,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话开始变得真真切切,像是一把刀插进了他的心里,还不停的搅动。
许苍生走到了完全脱力的温支书面前,了这么一句:“其实还来得及。”
温支书转头看向了大老许:“什么来得及?”
“不是山坳村,也许不是某个村,而是其他地方。”他伸手蹭了一下额头,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这种饶存在,他们用谎言把轻易相信他们的人骗到其他地方卖掉来谋取利润,或者让这些女人变成生孩子的工具;或者让这些女人变成生财的工具;又或者把这些人变成可以出售的器官,一个一个家庭正在因为这样的方式毁灭,他们和你们承受着同样的痛苦。”
“你还记不记得亲手把女儿绑到楚家的不甘?我告诉你,那些去人口失踪处理处的人和你一样,憋了一身的劲儿不知道该往哪使。”
“现在,你还来得及,把当初带女人来山坳村售卖的人贩子出来,在他们继续为祸之前,不定能救下一两个还没被伤害的人。”
温支书茫然失措的看向许苍生,问了一句:“我,还能救其他人么?”
他莫名见伸出了双手,像是看到了满手的罪恶,耳畔都普通想起了一个声音在:“你不配!”
许苍生点点头,道:“可以。”
“正因为你经历过这些所以才能帮忙,因为其他人一定没有你疼。”
“蔡东。”
温支书出这个名字时,宛如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他的过去、他的现在、他的未来都随着这两个字的出现而在崩地裂中毁于一旦。在那个彻底毁掉的世界里,善与恶于撕扯中跌落万丈悬崖,**在峭壁向上攀爬的过程里被贪念拽住了脚脖子与其同时坠落,待烟尘完全弥漫于地之间,仿佛又回到了混沌,远方的一轮初阳在迷尘遍布的世界里缓缓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