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

五角的边，浓郁的香，甚是诱人，再加上火炬般的鲜红，将其衬托得更加艳丽。

轻轻地将肩上的一片红叶捻起，陆羽将它放在橘红色的夕阳之下，微微眯起了眼睛。

鲜红的叶脉，透着一丝淡淡的橘红，即便陶醉于浓郁的花香之中，却又感到了淡淡的相思之愁。

红叶寄相思。

虽然身处在繁华的长安，心绪却是不由得朝着长亭外的古道，通往遥远的长城和大漠。

果然，自己是个耐不住孤独的人啊。

嘴角扬起了一丝苦涩的笑，陆羽轻轻地叹了口气，重新迈起步伐，行走在行人渐稀的市井之中。

但，即便是迈开了步法，却也是在茫茫大路之上漫无目的地行走着。心中有些迷茫，不知接下来究竟该干些什么。

天色，渐渐地由那鲜红的血色，转为了暗淡，预示着黑夜的即将到来。

在几乎快要没有人的道路上，一位高瘦的少年，那略显落魄的身影，以及迷茫的眼神，则是显得与这平和的氛围有些格格不入。

“喂，那边的小哥！”

蒙头走路时，不远处却是传来了一道带有浓浓风韵的喊声。

抬起头来，陆羽环顾四周，直到发现自己的周围没有一个人，才明白，那个看似古代老鸨的女人，在叫自己。

“哎哟，这位小哥长得好生俊俏呀。”

抹着浓浓的粉底，那刺鼻的味道直往陆羽的鼻子里面钻，陆羽倒是觉得有些反胃，皱着眉头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看这老女人一脸热情的样子，虽然陆羽承认她上一句说的话是真的，但他还是抱有警惕心。

莫非，她是某个楼里面出来拉客的？

“小哥不要这么冷淡嘛，我看你是才来长安不久吧？”

老女人妖娆地说道，同时扫视了陆羽几眼，风尘仆仆的，身上还隐隐有着一股将士独有的血性味道，这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看来，多半是因为年轻怕死，从长城那边溜回来的将士。

老女人在道上已经混了不知道多少年了，猜测一个人的身份还是极为的简单。

尤其是陆羽短暂的沉默，让她更加肯定了想法。

“我看你一脸的倦怠和失意，是有什么烦心事吧？”

老女人的声音很尖锐，就像是她那浓妆艳抹的脸一样。而且，她那并不协调的身躯，散发着刺鼻的香粉味，朝着陆羽渐渐地靠过来，脸上堆满了热情的笑容。

“你管我？！”

陆羽被吓了一跳，连忙朝着后面退去。

“哈哈，小哥你别害羞嘛，我看你一脸心事，又是第一次到长安，肯定需要好好的休息吧？”

“那又如何？”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长乐坊的第一舞姬，今日正好在宵禁之前还有最后一场表演，若是小哥不嫌弃......”

“我嫌弃。”

陆羽将老女人伸过来那鸡爪般消瘦的手臂避开，一脸不耐烦地说道。

“呵呵，小哥，若是你见了一眼舞姬阿离，说不定，你下一次就还会过来的呢。”

阿离？

陆羽原本即将迈开的步法顿时停在了半空中。

他抬起头来，看着在朦胧似纱的暗色之下，那已然灯火长明的教坊。

“长乐坊”三个大字，如今看来很是显眼，刚才居然没有注意到。

而且，当陆羽仰首之时，发现头顶之上，许多凋零的红叶，似乎就是从那长乐坊之中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