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里的七家药房都没有发现买那三种药材的人。”黄昏时候,梁啸的声音突然在秦武三丈开外响起,顿时让众人吃了一惊。
秦武心下佩服,不禁想到,这门本事要是落在坏人手里,干些采花盗窃的恶事,那可就糟糕透了,必须收下梁啸。
“现身吧,你这门功夫练得比刚见到你的时候更加精深了。”秦武夸赞一声,正面面对着梁啸。
毕竟他已经破开命障,生命层次和梁啸不同了,纵然走得是力量和速度一道,魂魄强度同样随之提高,因此魂力能够寻到对方的影踪。
梁啸现身出来,走到秦武跟前,绕着他啧啧称赞道:“我觉得我练得已经天衣无缝,没想到你还是能找见,有点门道啊,这哪家富户找你看门跟商队,你也能混口饭吃了。”
金九冷哼道:“你也太小瞧我家公子了,给富户看门?他们也配?”
崔悍道:“我要是有你这门本事,就可以修理几个人了。”
朱解脑门尽是黑线,岔开话题,道:“没人买药,那就说这个凶徒提前备了药,你这计没成,还得再想个办法。”
秦武沉吟一会,道:“杀人必有所图,他既然受伤,要么加快杀人进程,要么就隐蔽起来,等待时机,打草惊蛇,此时也只好守株待兔。”
“敌暗我明!”朱解犹豫道,“恐怕对方未必会上钩。”
“倘若你我不受铜源镇通缉,倒是可以发动镇里的人搜寻。”秦武轻叹,“可惜失了先手,不得不这样做了。”
朱解默然无语。
秦武就让梁啸白天去镇子里巡查,自己则每晚偷入镇子,在青铜墟周遭隐匿起来,守株待兔。
同时安排金九前去麻梁山寻找早前捉过的山匪,出乎意料的是吕飞鹏并非这个山寨的人。
金九早年跟着秦武去过许多地方,本身也是农户出身,因此走起山路并无难度,然而麻梁山周遭山林密集,七月流火,蚊虫非常多,到麻梁山跟前的时候,他脸上、脖子、手上都被叮得又红又痒。
抬头见这麻梁山乱山层叠,山围险瘦,仅有一条路上山。
金九走到山路跟前,只见两道山壁夹着这条蜿蜒陡峭的路,颇为阴森,心下不由有些害怕,壮着胆子走上去。
转过一道山弯,忽然一声厉喝:“站住!”
惊得金九立时出了一身冷汗,就看到两个人穿着土色短布衣从山壁里跳出来,手拿缺了口子的大刀,对着自己。
“你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敢闯麻梁山!”一个喽啰怒声问道。
金九连忙摸出一封信递上,道:“我家公子与贵寨主相识,特派我来送信,还请二位通融。”
一个小喽啰将信抢过,瞥了眼金九,对另一个喽啰说道:“你看着他,我去送信!”
这小喽啰到了山上,径直走入大厅,寻到一个护卫,道:“山下有个人来送信,说与寨主相识。”
护卫接过信直入后院寻大寨主,进了堂屋,将信奉上,道:“大寨主,有人送信。”
大寨主心脏一跳,对护卫道:“去请二寨主和三寨主。”
护卫去了,大寨主一看信封,只认得一个大字,嘴里嘟囔道:“也不怕送信的让人半路杀了……”
“大哥,叫我干什么?”话犹未了,门外传来一道粗豪的声音,正是三当家。
他的脚步踩得很重,发出踏踏的声音,壮硕的身形站在门前,立刻投下一大片黑影,跨过门槛,径直坐在左边椅子上。
“急什么,等老二过来!”大寨主故作深沉地瞪了一眼三寨主。
“大哥,三弟,我来了。”一道温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两人看向门口,就见到文士打扮的二寨主。
二寨主坐下,大寨主将信递给他,烦恼道:“这个秦武有本事,我和老三都不是对手,前几天下山都吃他拿了,现在派人送信来了。”
“大哥不是说他要和我们合作吗?”二寨主接过信笑道。
“什么合作,就是要我们听他的命令!”三寨主耿直说道,丝毫没有看到脸黑下来的大寨主。
大寨主呵呵一笑,尴尬道:“嗯,这也算是合作嘛。但现在不同之前,那时候咱们只想着打劫,现在却有山险可守。”
二寨主点头道:“大哥的意思我明白了,山寨并不想供其驱策。”
“嗯,我们兄弟三个占了山快活过日子,不用受官府欺压,又何必给自己找个爷爷供着?”大寨主沉声道,烦躁地看向三寨主,问道:“我还没有问你,那次你是吃饱了撑的,跑到人家地盘去抢劫?”
三寨主闷声道:“他娘的,三刀山有两个小喽啰在树林里说起这秦武的家院在镇郊,没有城墙,他们准备过两天去抢,我刚好在树林里猎獐子,于是准备先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