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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寻斧

到了山下走了一遭,秦武思量道:“这山里也不知有没有野马,若是有,倒是可以捉来代步!”

可惜还真没有,秦武灰头土脸地奔行,一天功夫就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座名为金鸦的山,山峰嵯峨,两座矮山簇拥着中间一座高山,半山下山势平缓,山麓地带还有村庄的痕迹,半山上却非常艰险。

山林密布,秦武选定一个方向向山上而去,正走间,忽然脚下绊了一下,旋即一串铃铛声响,低头一看,是一条绊马索,就见那绳子猛然绷直弹起,周遭也有绳子弹起,如蛛网一般,将他双腿陷在里面。

旋即呼啦啦涌出来三二十个人,裹着各色头巾,手执各色兵刃,穿的七长八短衣,满脸菜色。

“你小子吃了豹子胆,敢来这里逛!”一个喽啰喊道,“把他绑起来,找他爹娘要钱!”

秦武心下暗笑,也不反抗,顺遂地让他们绑了。

哪里去扩充门派?这就是现成的人口,广积粮后,将这些人收服,到时候能破命障的修行,不能破命障的练武,还能开垦荒地,在山里抓五毒晾晒售卖,组成猎队狩猎,怎么说也比打劫好呀!这起码不祸害别人,而且还能创收。

秦武毕竟做了那么多年掮客,对经商非常敏感,五毒岭于别人来说如同地狱,他却自信有穷奇遗地的传承帮助,可以变废为宝。

“走!”喽啰们乏力地拥着秦武上山,这让他忽然想起在青羊镇建立的情报网,那是由许多没有家的小乞丐组成,提供信息可以从他这里拿钱买吃的。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秦武没有直接给钱,这是害了他们,只有在情报网内,才能琢磨到求生之道。

他复又想起小磨盘村,希望该死的陈天锡不会发现自己和村子的关系,这些年的帮助其实做的很隐秘,而且通过许多方式抹除了不少的痕迹。

这也是他的后备军,在得到传承前是做生意的后备军,得到传承后就成了门派的练兵地。

思量间已经到了山寨,一条蜿蜒如蛇的山路,宽有三尺多些,半山上去一段是一块平镜也似地面,扎着寨栅,修建有百十间茅草屋,背后乱山开垦着一些地,再上就是树林。

将秦武押入大厅,绑在柱子上,小喽啰跑到后面请了寨主。

秦武就见从大厅后走来两个男子,身材修长,却微微佝偻,穿着整齐的短衣,脖子系着一领红巾,留着络腮胡,面皮发黄。

“你是什么人?是活不下来到山上的,还是做什么的?”两个男子坐在台上的椅子里问道。

“我来这里,特来要一批诸位的斧头锯子。”秦武笑道。

“大胆!”另一个小些的头领大怒,“我一刀就能杀你,还这么猖狂!你是谁家的探子!”

秦武身上一鼓劲,绳子啪啪啪断掉,用手轻轻拍了拍衣衫,好整以暇道:“我不是谁家的探子,只因盖房子要砍树,没有斧子,特来相求,还请二位赠我一批,久后必有回报。”

两个首领怒极反笑,拔出腰间刀,从台上跳下,持刀对着秦武,厉喝道:“全不把我兄弟看在眼里,这么羞辱我们,就让我兄弟看看你的本事!”

跨步朝秦武当头砍来,秦武向前一步,身影摇晃,避开两刀,笑道:“二位哪里来这么大火气!”

“狂妄!”二人一刀砍空,老大退后一步,老二向前一步,分左右把秦武围了,施展刀法再度劈来。

秦武出言相激,一者为了看首领的本事,二来也好立威,三者若是这山寨作恶过多,就此杀散,因此才肯束手就缚。

当下只是脚步错动,不停闪避,他都不稀得用鬼影身法,这两人的刀法太粗陋了,可以慑服这么多喽啰,在他眼里却跟小孩子乱砍没什么区别。

三道身影跃动,你来我往,其实没什么好看,众喽啰们举着手里的武器不停呐喊。

秦武听见两位首领的喘气声,心下一笑,瞅准一个空隙,左肘横击在大首领胸口,把他打倒在地,同时身形半转,右肘借势旋击,打在二首领左胁,刚举起的刀还没有劈下,痛的他手一松,呛啷一声,刀掉在了地上。

众喽啰看见这个变故,全部呆住,面面相觑,一时间没了声音,只有二位首领疼痛的呻吟声,叫喊声都没有。

秦武走到台上金刀大马般坐下,笑着看众人,温言道:“诸位看我的本事是否入眼,能不能借些斧锯?”

两个首领缓过气来,扑翻身就拜,道:“小人兄弟有眼不识高人,并非有意冒犯,还请恕罪,小人情愿将山寨让与大人,从此鞍前马后,执鞭坠镫!”

秦武闻言一愣,旋即笑道:“你们两个倒是识时务,我且问你们是什么出身,啸聚在此做过哪些事?这些手下怎么聚集的?”

大首领抬头道:“小人兄弟两个是本处的猎户,我叫做涂虎,弟弟叫做涂豹,练得一些本事,这些手下都是附近几个村子的村民,只因官府逼迫,要我兄弟二人奉上虎皮二十张,要村民按人头纳粮百斤,我等不能凑全,索性杀了官差,占据了此地。

“这里偏僻,一向没有外来人,我兄弟率众破了周遭两座山的山寨,吞了他们,除此之外再没有做过什么。”

秦武蹙眉道:“你们的钱粮哪里来的?”

涂豹连忙道:“小人们猎户农户出身,因此在山上开垦了些地种粮,又在山里设陷阱狩猎,拿肉和毛皮去大山寨换钱买盐买布。”

秦武点头道:“若是如此,那最好不过。我也不骗你们,如今我占了一处大山,也要开门立户,可惜没有斧头锯子,因此不能砍伐大树,来这里确实为了这些东西,你们有的可以借给我。”

涂豹道:“大人要借,小人立刻让人奉上!”

涂虎急忙道:“大人说什么借,这些小寨全都送上,小寨上下全供大人驱使!”

秦武心思一动,沉吟道:“我才要开门,没有多余的钱粮,你们若真心投效,且等半年三个月,或者更快。”

涂虎磕头道:“小人诚心投效,但……大人,我们该怎么找你?”

秦武本意就是要靠这些破产农民做基本盘,也不含糊,道:“你们有事可到雪枫林来,自然有人会知道。”

已经有人搜集了二十多把斧子并十一把锯子,秦武要来一根绳绑了背起,就要离开,众人跟在后面相送。

忽然秦武想到自己等人并不擅长木工活,也不会搭建房子,便转头问道:“有没有会木工活做的好,还有会盖房子的?”

涂虎连忙对众人吼道:“有没有?”

人群里稀稀落落走出来八个人,道:“俺们早前都是木匠,盖过不少房子。”

秦武道:“我要两个人就好。”

涂虎便和这些人说话,挑出两个,都是刚过二十的年龄,身材瘦弱精干,精神饱满,手艺是家传的,该学的都学了,而且干了都有两年了。

秦武一寻思,年轻人最好,便道:“你们两个情愿跟我去吗?”他们哪里敢说不肯,秦武也不管这些,带着两人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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