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芊芊也发现了正在看好戏的三人,一时间气不打一处来,怒声喊道:“还不快过来帮忙。”
薛宇将最后一口苹果啃了,对着韩烁说道:“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你们慢慢聊。”
“好。”
将果核丢在一旁,拍了拍手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韩烁看着薛宇的背影眼神中闪烁了一下。
“裴司学真是一个妙人。”
“公子,二郡主来了。”苏子婴恭敬的说道。
“你看起来很开心?”
苏子婴赶紧低头回答道:“二郡主体恤下人,贤良淑德,小人自然开心。”
“你开心就好。”
薛宇迈步走进大门,今日的二郡主卸下一身盔甲,身穿白色长袍,发髻挽于脑后,给人一种英姿飒爽之感。
对于这具身躯的基因薛宇还是比较满意的,五官优美,身材高大,身姿挺拔,眼前的二郡主也是如此。
“见过二郡主。”
“见过裴司学。”
“不知二郡主到访所谓何事?”
陈楚楚笑着说道:“楚楚来此前来是为了感谢裴司学的救命之恩,但是如果不是裴司学及时赶到,楚楚就危险了。”
“二郡主说笑了,当日之事裴某也已了解清楚,不过是事发突然罢了,不然以二郡主所带的兵马定然能够轻松的解决这群密探,而且即便没有裴某出现,二郡主不过损失过大罢了也不会出现性命之忧。”
陈楚楚眼神中闪过一抹感慨,声音低落道:“跟随我的士兵每一个都是身经百战,却没想到战场上的刀剑没有杀死他们,反而在这种情况下陨落,实在是楚楚的罪过,我虽有能力能够安然度过那场劫难,那些侍卫可能要全部死于此,楚楚不是为了自己感谢裴司学而是为了我的那群士兵。”
“二郡主爱兵如子,裴某佩服。”
两人又在此闲聊了一会儿,突然之间陈楚楚话题一转。
“裴司学,我听母亲说由你来全程掌管少城主擢考?当真有此事?”陈楚楚问道。
“二郡主消息倒是灵通,的确是如此。”薛宇笑着说道。
“那不知裴司学认为楚楚是否能够夺得少城主之位?”
薛宇愣了一下,随后笑着说道:“这倒有些不符合二郡主的性格。”
“哦!那在裴司学眼中楚楚是什么性格?”
“谋而后定,威而不怒。”裴司学面不改色的说道。
陈楚楚也是洒然一笑:“这两句话其实还可以用另外一个意思来表达心思阴沉。”
薛宇笑而不语,也没有接话,更没有否认。
“原来楚楚在裴司学眼中是这么一个人。”陈楚楚幽怨道。
“二郡主无需在意裴某的看法,毕竟在这花垣城中女人当家,陪某一介男身,当不得什么大用。”薛宇自嘲道。
陈楚楚扫视了一眼四周:“可否带楚楚去祭拜一下裴老司军的牌位。”
薛宇愣了一下,依旧点了点头道:“当然可以,请。”
裴老司军也就是裴恒的母亲,花垣城前任司军,现任司军就是现在的二郡主陈楚楚。
一旁的偏房中专门摆放裴恒母亲的灵位,最中央则是一个人高的画像,画像中老司军身穿金黄色的盔甲,手持长剑,腰间还挂着司军的花符。
薛宇很自觉的点燃三炷香插上,陈楚楚却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连三个响头。
薛宇:“”
什么鬼?
“楚楚拜见母亲,女儿来晚了。”
薛宇:“”
这剧本有些不对啊!
“哥”
薛宇沉默了一下,有些不确定道:“你都知道了?”
“哥说的可是我并非城主亲生女儿的事情?”
“嗯。”
陈楚楚撩了一下额间有些凌乱的发髻,轻声说道:“楚楚也是前些日子才知晓,这是没想到原来是这种情况,这些年让哥受委屈了。”
“委屈?呵呵,我能有什么委屈?”
“花垣城女子当家,楚楚身为裴家之女却不知晓,整个花垣城却只当我裴家没有女儿,使得哥哥受尽屈辱,空有宗师一般的琴艺却三年来从不碰琴。”
薛宇神色有些恍然,脑海中却浮现出裴恒的记忆。
陈楚楚的话的确没有错,不理解的话可以换一种思维方式。
可以想象一下演绎中的杨家将,男丁全部战死,家中只剩一些寡妇,朝廷文武百官虽对杨家充满了怜悯但心中也有一丝的不屑,毕竟在他们看来杨家已经绝后。
前身裴恒就是这种情况,虽是老司军之子,但在花垣城看来确实已经绝后,裴恒早晚都要嫁人,明面上虽然不会有什么过举的举动,但暗中却是另外一种态度。
在一次酒宴之上,其中一名朝廷官员醉酒之后让裴恒羞辱性质的表演琴艺,这是为何裴恒数年不碰琴的缘故。
薛宇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结,反而反问道:“你是如何得知自己身份的?”
“前些日子我在祖宗祠堂中整理一些东西无意中发现母亲留下来的绝笔书,在信中发现我的真实身份,真是讽刺,也是因为这封信我才明白些年一些不明之处,大姐的府邸名为日晟府,三妹的月璃府,而我却是星梓府,日月星,明明我为二郡主却为星位,也明白为什么母后对于三妹百般宠爱对我却是严加苛刻,为何我刚刚出府却可以直接掌管城防军,呵,原来这一切不过是母亲的遗愿罢了,原来我天生就要掌管城防军而与城主之位无缘。”
陈楚楚说这些话的时候无悲无喜。
不过薛宇就能感受到他她语气中的不愤。
大郡主陈阮阮天生残疾,在这个古代社会基本上与城主之位无缘,三公主陈芊芊不学无术,骄傲放纵,整个花垣城的子民都讨厌她,因此要说继承城主之位概率最大的自然就是二郡主陈楚楚了,这也是为何这么多年陈楚楚一直都在努力的原因,可惜啊!
“给母亲上炷香吧!”
陈楚楚点了点头,自觉的点燃三根香插了上去。
片刻之后两人在院子中的凉亭中坐下。
“你还是对城主只为念念不忘,不要否认,这些年你的努力我能看到,弓马娴熟、心有沟壑、熟读兵法,身受花垣城百姓爱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城主之位努力。”
陈楚楚苦笑一声道:“可这些又有什么用,如果在之前的话我还会努力的去争一争,可我现在已经明白了我的身世,这一切都与我无关,母城主不会把少城主的位置给我的。”